他們沒有飛升?
所有人心中都有這個疑惑。
天劫過後,玉華清的修為已經正式跨入了大乘境的門檻,祁念一和他相比,整整差了兩個大境界,哪怕她如今的劍道已經幾乎到了此間世界的頂峰,境界的差距過大,仍然難以相敵。
玉華清怒吼道:「你做了什麼!」
剛才,他分明都已經邁入了天門之中。
天門那頭,是一個虛無而又廣闊玄妙的世界。
那個世界的力量,似乎已經到了另外一個層次,他初次進入,根本沒有辦法完全摸透。
雖然和他想像中的飛升不大一樣,但他還是難以剋制心中的狂喜。
修士終其一生追求的,不就是今天嗎。
但他還沒高興太久,就感覺到背後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他硬生生從天門背後扯了回去。
「為什麼,發生什麼了?!」玉華清憤怒大吼,但云中城裡,茫茫一片,竟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白澤的聲音隨之傳來:「可惜,你還沒有滿足飛升的條件。」
玉華清不甘道:「但剛才,我已經跨過去了,我已經飛升成功了!」
「你沒有拼出一個完整的我,這樣的你,還不能夠成為神,只是一個人類而已。」
玉華清心中有萬分不解,他雙目通紅,泛著血絲,一字一句道:「我剛才分明已經成功了。」
他不能理解白澤所說的,沒有拼出一個完整的祂。
這和他飛升有何關係。
但白澤只留給他一句:「你沒有,她也沒有,你們都無法飛升,雲中城會就此關閉,離開吧。」
玉華清還沉浸在憤怒之中,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白澤剛才說,還有另外一個人。
他眉頭緊皺,放開靈識在雲中城略為一探,便感覺到了雲中城裡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那個人,竟然就是讓他棘手不已的刺頭!
玉華清目眥欲裂,每一劍都狂暴到了極點,誓要將這個阻攔自己飛升的人碎屍萬段。
他現在無比痛恨自己當年的一時心軟,因為不捨長子為她陪葬,放棄了自己的計劃,讓她從自己手中逃出去。
玉華清咬牙切齒道:「我就該在你剛出生時,就毫不猶豫地捏死你!」
也不會讓事情脫離控制到這般田地。
二十年,才二十年,這個孩子就已經完全不受控了。
祁念一在玉華清幾欲殺人的目光中奮力支撐,她以自身為軸,掌下劍光分外為無數道劍氣,化作漫天劍雨,和玉華清的劍勢相激,鏗鏘作響。
面對玉華清的質問,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下,祁念一竟都笑出了聲。
她清朗的笑聲讓玉華清表情難看到了極點,他靈壓完全爆發開,一瞬間失去理智,甚至顧不上要把她扔進深淵。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立刻將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碾成齏粉。
祁念一回想起剛才在秘境中最後那段時間,她和白澤的對話。
離開前,她頗為留戀地看了天門一眼,最後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你明明放不下。」白澤說,「其實我也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能放下如此驚人的誘惑,這難道不該是你們修行的最終目標嗎?」
祁念一背對著天門,回答道:「飛升嘛,當然對我誘惑很大。但我還有太多事情沒有做完了,如果讓我現在離開,我會後悔的。」
「劍者之劍須得落在實處,最忌後悔。」
祁念一說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劍。
這把骨劍在無數次的戰鬥中,已經被打磨得鋒利而光潔,觸手如同浸在暖泉之中,令人感覺無比安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