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嫂口中的二叔,就是江二伯。
但說真的,甭管江二伯有沒有著落,趙桂枝都不認為這事兒跟自己有關。哪怕始作俑者是她表哥陳屠夫,可咱們得講道理,那日陳屠夫是來看望她,送了她不少豬下水,順便跟江奶奶在那兒叭叭的說了一堆有的沒的。
歸根結底,這事兒是陳屠夫和江奶奶搞出來的!
趙桂枝一臉迷茫的看著大堂嫂。
大堂嫂樂呵呵的道:「這不是聽說那人是你孃家小姨介紹的?是什麼人啊?你孃家那頭的親戚?還是你小姨夫家那邊的親戚?」
「是我小姨的婆婆。」趙桂枝露出了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但這樁親事不是我小姨說的,是她婆婆的孃家親侄兒跟咱奶奶談的。我小姨在夫家說不上話的,人家親兒子、親侄兒都同意了,她一個當人兒媳婦的……大堂嫂你說是吧?」
趙桂枝深以為這事兒還是別跟她小姨扯上關係比較好。
這年頭,對女子原就極為苛刻,萬一傳出類似於,當兒媳婦的容不下自己的婆婆,愣是老婆婆直接嫁出去這種謠言來,她小姨還做不做人了?
況且,趙桂枝對江二伯家裡的情況還是存疑的,總覺得陳婆子真要是嫁過去了,不一定會得到她想要的幸福。萬一她將來過得不太好,選擇性的忘記了這是自己非要嫁的,把鍋甩到虞三娘身上,那咋辦呢?
因此,趙桂枝無比肯定的道:「做中人的是陳婆子的孃家大侄兒,就是那個殺豬匠陳屠夫。前頭陳婆子一家人都來咱們家走親戚了,所以這事兒她親兒子豆腐張肯定是知道並且同意的,跟我小姨沒關係。」
大堂嫂也是個人精,別看她一貫都是咋咋呼呼的,可趙桂枝都說到這份上了,還強調了兩遍跟虞三娘沒關係,怎麼可能聽不懂趙桂枝的言外之意呢?
她立馬抬起手,輕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瞧我,連話都不會說了。我的意思是,你小姨還認為啥未婚的姑娘不?你知道的,我家大兒子喲……」
哦,原來是這樣。
趙桂枝想也不想就回道:「我孃家那情況,大堂嫂想來也知道了。至於我小姨夫家那邊,她男人豆腐張都是獨生子,旁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啊!」大堂嫂兩眼放光的道,「豆腐張是獨子,他爹又不是!我給你說,他哥還有個兄弟,生養了好幾個閨女,兒子倒是隻有一個。就是那張大富。」
見趙桂枝還沒領悟,她又急忙忙的道:「張大富你不知道啊?豆腐張名叫張大貴,張大富是他堂哥,嫡親大伯的兒子!我記得他有兒有女的,就是不太清楚閨女多大了。」
趙桂枝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先前是聽虞三娘提過豆腐張的全名叫張大貴,但這個名字單獨拎出來,雖然是略有些土味,但並不會令人聯想到別處去。
萬萬沒想到啊,原來他還有個堂哥叫張大富。
大富大貴……
這名字就很寫實,承載了長輩內心深處最為質樸的願望,以及對兒孫最美好的祝福。
反正比起大堂嫂家的豐收和滿倉,聽著確實要霸氣很多。
餘光瞥到了大堂嫂那一臉期待的表情,趙桂枝弱弱的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小姨從來沒跟我提過她夫家的隔房親戚。」
豆腐張他爹都沒了二十年了,想來他們家分家應該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別說相識了,在這之前,趙桂枝都不知道虞三娘還有這門親戚。
然而,都這樣了,大堂嫂仍然不肯放棄。
「那改明個兒二郎去鎮學了,是不是要先去二叔家裡報個信兒?離奶奶過生辰還有好久呢,他不得先趕回來瞧上一眼?」
「對吧。」趙桂枝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既是要相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