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休書,不會再有麻煩,可見你跟大嫂結合,是有前人開先例,也是有根據,況且,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大哥不能令武家開枝散葉,這繼後香火的責任便落入你身上,請不要推辭!”
武大郎說著,從懷裡拿出一紙文書,交予武松,武松開啟一看:
“立離緣人武大,前年曾娶大戶丫環潘金蓮為妻,並無冰人,聘禮。茲因二年無所出,為武家絕世也,實有可出之條,雖欲忍以安之,奈愧對祖宗,留亦無益。念及恩情,贈與‘武大郎燒餅’,今日絕緣,彼婦聽媒率去,任憑別嫁,一出千休,情根永斷。口恐無憑,即立離緣字壹紙,付執為照。落款是某年日月,簽上武大郎的名字。”
武松大驚,這就是休書了,他稍一沉吟,立刻說道:“大哥,我曾聽說,有‘三不出’,‘有所娶無所歸者不出’,大嫂沒有孃家,無家可歸,沒有依託,你不能休,‘前貧賤後富貴者不出’,你以前貧賤,當下富貴,你不能休!”
“大嫂無所出,罪不在她身上,你是惡意汙衊,非君子所為!”武松補充道。
“我把這店鋪贈與她,便是有依歸,況且她跟你作一對,更是穩妥,店鋪已經贈他,我便一貧如洗,沒有富貴可言,休書說她無後,雖為詆譭,可能令她日後稱心,相比之下得大於失,並無不妥!”這些話語,武大郎是在心中說了千百遍,不然以他的口舌,豈能立刻說出道理來。
“大哥,若然你真是不能人道,寫此休書,成人之美,是君子所為,可你不肯就醫,卻是有意躲避!”
“二哥,我便隨你,你令那神醫到此,為我診治,若能痊癒,休書當銷燬,若然他也說藥石無效,休書立即生效,日後你便替我照顧大嫂!”
“一言為定!”
武松大步走出店鋪,武大郎在後面喊道:“二哥,你穿了衣服再走,甚是不雅!”
武松沒有回應,徑直來到城外的山神廟,他曾聽嚴方說過,一直寄居在這裡。
“嚴方兄弟!嚴方兄弟!”
武松人未進廟,早已大聲喊著,可沒有人回應,他狐疑道:“難道上山採藥去了?”
走進廟裡,卻看到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背對著他,在山神像前,燃了篝火,正將一本舊書一頁頁撕下,投入火中。
“哈哈哈!”老人聲音嘶啞:“不能治病救人,不能忠人所託,誇什麼海口,道什麼弟兄,要你還有何用!千百年前你早該付之一炬!”
“都頭!”突然一人從後抱著武松,原來是陳二狗,他笑道:“為何行走匆忙,我一路喊你,你卻越走越快!”
“我來找嚴方兄弟,可未見人影。”
“我也幾天沒看到他了,他這人經常上山採藥,一去就是十天半月的,只要空閒,一定到陳家莊的。”陳二狗說道:“知縣相公舉行慶功晚宴,遣人到紫石街和大郎店鋪都尋你不著,便令小人到處找尋,請都頭回去換了衣服赴宴,總不能光了膀子。”
武松胡亂的點點頭,並沒有離去,反倒對著廟內行禮道:“老丈,可知嚴方去哪?”
“嚴方?”老人哈哈大笑,笑聲嘶啞淒厲:“那廝已然死去,不必找尋!”
武松心中一怔,失聲道:“他。。。。他如何死了?”
第九十四章女身作男相貌
“或投河自盡,或頸懸一丈白綾,或學風流人物於酒缸中醉死!”老人的聲音已經嘶啞得幾乎不能分辨出話語。
“噗!都頭,原來我們在詢問一個瘋子!這山間野廟,常有失心瘋的痴人寄居,不足為奇,估計是曾聽說過嚴方的名字,便化作痴語。”
武松一聽,也覺得有道理,可心中仍舊急切要找到嚴方,陳二狗雖不知實情,卻能看出眉頭眼額,又安慰道:“嚴方得了都頭許多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