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卻是在趕路的途中紮營,所有的娛樂活動,通通沒有。
此刻紮營的地點,是在洪澤湖的最北邊,這個地方說起來是宿遷和淮安交界之處,雲錚之所以決定在此處過夜,也是估計那淮安知府今天將得到林玉妍的行程,明天定然率闔府眾官前來迎接,這才在此處等他一夜。這倒不是說雲錚多麼體貼這個淮安知府,確切的說,這只是大魏官場的一種慣例罷了。
趕早紮營住下,到了晚上,便又到雲錚百無聊奈的時候了。要是以前的那個雲錚,這樣的晚上只怕十有八九會一個人老老實實地練功,然而咱們眼下這位半路出家的雲少帥又如何會有那麼勤勉?不練功,又沒有娛樂活動,自然就只好發呆了。
林玉妍雖與他有了婚約,但畢竟未曾完婚,該避嫌的時候還得避嫌,他一個大男人怎敢在晚上往人家未出閣的公主寢帳鑽?他自己固然是臉皮堪比城牆,不會在乎什麼流言蜚語,可總要為人家女孩子的名聲著想不是?
雲錚這次南下雖然帶了小荷出來,而通房丫頭伺寢也是常事,可惜一來雲錚還沒真收了小荷,二來林玉妍便在此處,讓小荷伺寢也就有些不是個事,搞到最後,居然真的只能傻坐在自己帳篷裡發呆。
雲錚望著那盞忽明忽暗的油燈,恍恍惚惚地想著心事:自己來這大魏朝已經小有一段時候了,一直就是這麼隨遇而安,也沒想過自己究竟要做點什麼。這……實在不像一個有理想的大好青年啊。
可是,我能做什麼呢?作為雲家少帥,我這輩子的人生軌跡只怕已經早就被確定了吧?練功、學習兵法、帶兵作戰、然後等父帥年老之後接過雲家大帥的位置,為大魏朝鎮守邊關……嗯,順便還要防備皇家在背後打咱們的冷槍。
二十萬大軍的統帥,聽上去前景真的很不錯,可是這樣刻板地過一輩子,似乎也太無聊了吧?為啥人家也是穿越,那些同學們的生活就那麼波瀾壯闊,精彩紛呈呢?莫非真是穿的時代不好?
雲錚眉頭深皺,滿肚子苦惱。他自然不會知道他今後的波瀾壯闊全不比別人少,更不會知道……
“嗖!”一片黃芒忽然射了進來,雲錚剛有警覺,那黃芒便已經打到了他的後腦勺上。
後腦勺不輕不重地一疼,使雲錚心中頓時又驚又怒,轉頭一看,卻發現背後的地上只有一片枯黃的樹葉。
這是什麼?雲錚眼睛睜得老大,剛才那麼迅速飛進來,使自己剛有所感就被擊中的“暗器”居然就是這麼輕飄飄的一片枯樹葉?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拿起那片葉子,仔細看了看,確信沒有任何古怪,這才手心冰涼地朝射進樹葉的方向望去。
帳篷破了一道口子,雲錚拿那枯樹葉一比劃,大小正好合適。也就是說……這牛皮帳篷是被那一捏就碎的枯樹葉子劃破的!
雲錚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是什麼功夫?摘葉飛花?誰這麼……呃,該不會是自己那便宜師父來了吧?雲錚心頭一動,還沒來得及有什麼表示,耳邊忽然聽見一個聲音:“還不過來見我?”
雲錚心裡一咯噔:我暈,真的是我那位姨父兼師父,人稱“凌霄劍神”的江湖第一高手水猶寒來了!摘葉飛花啊,這麼扯淡的武功他都會!……哦,不過按後世的觀點,我這樣一個能拉開六石強弓的人也很扯淡了,水猶寒……也不過就是扯得更厲害一點罷了,怕什麼,見就見!
雲錚略整了一下衣衫,出了帳篷,以巡視防衛為名溜出了營地。向湖邊走了沒多遠,便看見一個背對著自己的身影,身長八尺,孑然而立,那一身玄色儒衫在他身上當真是格外飄逸出塵。
不過雲錚心頭驚訝的卻不是這點,而是他就站在這裡,自己卻完全感受不到他身上哪怕一絲氣機。
“師父……”雲錚穿越過來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見水猶寒,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