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咔擦!
牛車經過漢子身邊,靠近漢子那旁的車輪突然斷裂,諾大的水桶便往漢子身上砸去。
“漢子,趕緊躲開,危險!”快活林裡的客人齊聲驚呼。
嘩啦!
漢子全身給水桶裡淌出的水淋個透徹,地上還有兩尾鯉魚活蹦亂跳,眾人定眼一看,水桶並沒有壓到漢子身上,漢子左手穩穩的託著水桶,讓它慢慢復位,右手把酒罈拿到鼻子下,一聞,皺著眉頭道:“酒裡進了腥水,可惜了一罈好酒!”
“那漢子是誰?水桶看樣子足有三二百斤!”客人論紛紛。
趕車的漢子跳下車,一臉驚惶,仍不忘對客人說道:“豈止三二百斤,便是裡面的魚兒,也有三二百斤!”
快活林的夥計得意道:“他便是陽穀縣都頭,景陽岡上打虎的武松,不要說那五六百斤的木桶,前天在樹林裡,四五千斤重的石頭,都頭也能一手舉起,拋到十餘丈高。”
“哦!原來是打虎武松,怪不得!”
夥計把武松那天的神威一下子說大了十倍,客人也毫不介意,孟州道往來的都是江湖漢子,武松的名堂都是聽過的。
“都頭,太感謝你了,勞煩你好人做到底,替我把魚桶放到地上,我立刻修理車輪。”趕車的漢子急忙道。
“搬上搬下的,十分麻煩,我就這樣撐著,你修理吧。”
“都頭,這需要約莫半個時辰。。。。。”
“你便是修半月,水桶裡也不會濺出一滴水!”武松把酒罈一扔,對夥計道:“再給我拿十斤酒來。”
武松左腳一抬,撐著魚桶,他衣服都溼透了,索性就把上身的衣服都脫了下來,擰乾,隨手扔到凳子上。
夥計十分懂事,搬來一張小桌,上面不單隻有十斤美酒,還有一盤羔羊,一盤滷牛肉,武松看了大喜,也不換手了,仍舊一腳支地,一腳撐著木桶,雙手也是沒有空閒,一手拿肉吃,一手拿酒喝,十分愜意,看得趕車人驚訝了良久,才蹦出幾個字:“都頭是天神下凡啊!”
“叔叔,奴家替你漿洗衣服!”
雲雀兒看著武松虯實的肌肉,不禁春情氾濫,還哪裡能夠忍受,拿了武松的衣服飛似的逃進廚房。
“他那結實的肌肉,不知道摸上去感覺如何?我為何這般的熱!”
雲雀兒不斷的用武松那溼透的衣服擦著臉面,她從頭釵上扯下一顆小珍珠,放在砧板上,用菜刀刀柄用力一敲,珍珠便成了粉末。
“老而不,今天老孃要跟武松成其好事,算便宜你了!”
她把珍珠末放進一碗豬肉餡裡面,擀了餃子皮,包了二十個餃子,另外又包了一百來個個餃子,走到外面,招招手,示意最年長的夥計進來。
“全叔,你在快活林做的時間最長,應當知道東家尋常結交的是什麼人。”
“小人只知道幹活,其他事情不曉得。”全叔為人老道,豈有不知道蔣門神尋常結交的都是綠林好漢,做的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兒,可他知道,這些事情與自己無關,裝得越無知越好。
“全叔,你很懂事。”雲雀兒點點頭:“待會東家便要請一幫朋友回來,這班朋友都是不願跟生人見面的,你便跟夥計說,今日過節,都回家吧,明日一早回來幹活就可以了。”
不用幹活,還可以回家住一晚,全叔自然是滿口答應,雲雀兒立即煮了那二十個有珍珠末的餃子,偷偷往外一看,牛車已經修好了,武松換了乾爽的衣服,正拿了兩尾鯉魚進廚房。
“嫂子,那人送了兩尾鯉魚。”
“養在水裡,魚兒跟水最是好了,不然也不會魚水之歡一說!”雲雀兒忍不住發出暗示。
“啊?”武松忙著把魚兒放進水缸,也沒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