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處透著無限的疲憊,“雪,其實我真的很累。”
“不需要我幫你嗎?”洛吹雪依舊彈奏著一曲古韻,垂首而問,洞悉一切的眼眸中忍不住憐惜。
風綽約自嘲一笑,落寞相對的似乎只有自己,小小的瓷杯殘留著半杯的酒,清晰的映出自己看破風塵的眼眸下一顆嫵媚的硃砂,輕扶著那顆曖昧的痕跡,薄唇輕啟,“謝謝你,雪,但,這終歸是我自己選擇的路。”
洛吹雪止了琴調,恍惚中風綽約的笑反射入眼,是一種道不出的遺憾與無奈。沒有繼續探究,綽約永遠是風塵中浮動著萬千的情愫,冷然中含著獨有的情痴,情之一字,如斯傷人。只得含笑而略,舉起酒杯,把這一腔愁絲盡數隨喉而入,寧願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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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溫暖的陽光散播著初春的暖意,積雪早已融化,一江春水正逝去。透過精緻的雕窗欄,斜斜的打在女子身上,鵝黃色的衣衫彷彿也鮮活起來,與那蕭影翠豔的陽光化為一色。闇然廖寂的起居室內與備受陽光矚目的窗角鮮明交錯其中,盡數交匯在女子沉靜的面龐。默默的自那隱晦的瞳孔深處,道出塵世的滄桑。
上一世也是如此,她也有著同樣迷茫的時候。自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被趙姐訓練成商業間諜,永遠以不同的面貌面對她的一樁樁CASE,久而久之,無論是面對誰,都無法吐露真實的情感,如同被封印一般。認識江瀚同樣是在一次任務中,卻沒想到自己被封印了26年的感情被他開啟,他以溫柔,呵護,包容,耐心來竊取她的心,她徹底的失敗了,變的都不像她自己,被他挖掘出一面面她從未想到的自己。卻在後來,她絕望的明白她至於他不過是又一個新鮮刺激的遊戲,不過遊戲的難度高,需要很長的時間攻破。所以她離開,放下對他的一切感情四處遊歷,完成她自小的夢想。後來到這個世界,可又為什麼遇到相同的人,對她說相同的話,命運真容不得逃避,她已經逃了一世,卻不知道這一世要如何面對?
“丞相,臨公子求見。”伊人碎步入了內來,打斷了女子漫無邊際的思索。洛吹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應道,“請他到會客室,我隨後就到。”
須臾。
“徒兒拜見師傅。”一襲淡藍衣衫,白玉一樣精緻美麗的少年對洛吹雪行禮。
“快起來吧。”洛吹雪急忙扶起他,臨淵也中規中矩的道了謝,客氣的在一旁坐下,舉止大方得體。與年齡相符的,略帶羞澀的笑和清澈無邪的眼神,更有客氣的與妙人,可人上茶後的道謝都令得她們含笑而下。
洛吹雪但笑不語,如果她不是那日瞥見他的如何作為,恐怕真以為他是家教良好,舉止有禮的臨小少爺。待家裡的丫頭一個個離開會客室,洛吹雪放才開口道,“不知臨公子前來所為何事?”
臨淵呆呆的低下頭,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狹長的鳳眼裡滿是晶瑩的光輝,璀璨至極,可愛的唇微微張開,“姐姐,你那日說的話,做不做的準?”
洛吹雪幾乎立刻明白了他在說什麼,自然笑道,“當然做的準了。”
“太好了,姐姐。這些日子我都怕姐姐不理會我了呢。”臨淵面上一鬆,卻是一副天真的笑,純然的喜悅散發出來。
洛吹雪淺笑應道,“不會的。”
“可是,姐姐。”臨淵好看的眉皺了皺,有些氣惱的嘟著嘴道,“過幾天祖父就要把我送到學院去了,我就有數月都見不到姐姐了。所以??”
“所以?”洛吹雪有些不明所以的介面。
“所以今日淵兒希望姐姐陪我一日,可好?”他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臉上自然生成天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