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鯉拎著沈小花身上的蹀躞帶,在海棠花林中奔跑。
她今日精心拾掇過自己,臉上敷了薄粉,穿了新衣。
可不想在這大雨中淋成回南天的掉色畫。
沈小花被她提溜在手裡,四爪不自覺地蜷縮起,尾巴卷著擋住自己小鈴鐺一臉生無可戀。
突然,它耳朵一轉,聽到了跟來的腳步聲。
見趙鯉一手擋頭護臉,一點沒留意身後,沈小花不得不好心喵了一聲。
趙鯉腳步稍緩,下一瞬,頭上雨滴被一件大氅遮蔽。
趙鯉嗅到了熟悉的冷調木香。
手上力氣頓失,被她拎著的沈小花脫身出去。
她仰頭看,便見沈晏立在雨中,張臂以氅衣為她遮雨。
趙鯉看著他,看見了他手上的白玉扳指。
錯亂時空中,生得一模一樣的臉在此時重疊。
趙鯉來時,心中有許多問題要問。
可此時望進沈晏深邃的眸子,她卻什麼都不想問了。
化為懶婦魚的於清曾糾結她不是阿潤,那時趙鯉勸她難得糊塗。
現在,那句話用來勸自己似乎也合適。
沈晏看著趙鯉,等她開口詢問。
雨水滴滴答答落下,將沈晏鬢髮沾溼。
他見趙鯉忽而漾起笑臉,舉手幫他摘下一片被雨水打落粘在他臉邊的海棠花瓣。
“我回來了。”
趙鯉仰頭看著他,眼睛越發的亮,倒映漫天落雨殘紅。
沈晏莫名鬆口氣。
他想說些什麼時,趙鯉揪著他的衣襟,將他扯得彎下了腰。
以吻封緘。
雨越發大,沈晏舌尖被趙鯉吮得發麻。
他心跳越來越快,心中鼓鼓脹脹塞滿的情緒都快要溢位來。
他將趙鯉託高一截,緊緊抱在懷中。
趙鯉睫毛上沾了雨水。
她被親得鼻尖發紅,許久才喘息著,失神呢喃了一聲:“這種劈腿似的禁忌感,好像也不錯。”
親一人,如同親兩人。
趙千戶血賺!
沈晏看她唇角竊喜的笑,雖不知劈腿是什麼,但大致能領悟意思。
不由一挑眉,輕掐了一把趙鯉腰側:“總是胡說,也很敢胡思亂想。”
趙鯉臉上薄粉被衝開,她額頭抵在沈晏心口,聽著他的心跳輕聲道:“那個時候,我的心……曾動搖。”
“為了沈大人。”
另一個時間線的沈晏,曾在趙鯉心中留下她自己都不敢直面的痕跡。
無論時空如何變幻,趙鯉與沈晏為同路人,相互吸引是必然。
趙鯉說得含糊不清,可沈晏聽得明明白白。
全部都被接受的他收緊手臂。
埋首在趙鯉的肩窩,發出低低的喜悅笑聲。
春日第一場雨,下得越來越大,急雨澆不滅濃情。
但……能澆溼貓咪。
終究不放心那對不太正常的男女,沈小花蹲在枝頭為他們把風。
渾身毛髮都溼透的獨眼狸貓,忍不住齜牙。
下雨也不知道躲,人類真是黏糊得讓貓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