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曾白楚口中聽到“後悔”兩個字也算是極其難得了。程函一時也不知該作何反應,想著如果上去揍他一拳會有什麼後果。糾結半天還是嘆了口氣:“算了算了,我是搞不懂了,這閒事兒還是別管的好。”說罷搖了搖頭出去了。
曾白楚聽著那扇門關上的聲音,定了半天心螢幕上的資料還是看不下去,索性站起身在辦公室溜達兩圈。
那魚缸還擺在他的桌子上。只是那兩條魚只養了一年就先後死掉了。但習慣了桌上的魚缸,他也就沒撤掉,就當是養了一缸子雨花石也挺好看。
手指無意識地在浴缸上輕輕敲著,曾白楚的思緒不由自主又轉到程函剛剛的話上去。
原本他也是可以解釋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又覺得解釋是件極其無聊又毫無意義的事。
反正本來就是他的錯。
那個時候他確實是幾乎立刻就知道了謝一北被關押的方位的——只是當他要去救的時候,不知怎麼的一個奇怪的想法就冒了出來。
如果謝一北是和那些人串通好的呢。
如果謝一北真的是為了報仇而來到他身邊的呢。
他知道自己是由那張快遞單想多了。可念頭這種東西,一旦萌生出來就很難掐滅掉。
不過是一念之差,他選擇了等待。等待安插的內應告訴他謝一北的是否選擇了與紅微他們合作,再去救他也不遲。
他至今沒明白自己為何那麼執著於那個答案。
但他知道,這是迄今為止他下過的最讓他後怕的一個決定。
他到現在依然記得那天他闖入那間空蕩蕩的屋子時,謝一北慘兮兮地昏睡在牆角的情形。沒有及時與內應聯絡上,那一刻他真的以為,電話裡禿頂男說的□了謝一北是真的。
穩穩地一槍爆頭後握著槍垂下的手,居然有不知緣由的輕微顫抖。明明說好了要把人帶回去拷問一番,居然失去了控制動了真火。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得知謝一北安全後,他是有多麼的後怕。
那種令人恐懼的陌生的新鮮的心情。
“老大,你要的資料打出來了。”小弟乙敲了敲門,探進了一個腦袋。
“拿來。”曾白楚點了下頭。
小弟乙遞上了列印出來的材料,又遞了張名片給曾白楚:“老大,在你辦公室門口撿到的,是不是你掉的啊?”
曾白楚接過一看,上面印著的是謝一北的名字。沒有電話,只有一行公司的名稱和翻譯的職位。
想必還是程函故意丟在那的。
“嗯。”曾白楚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沒事就下去吧。”
小弟乙出了門,曾白楚往椅背上一靠,翹起的腿輕輕晃悠著,將那張名片在手指間把玩,心裡一時間還拿不定主意。
他本是沒有吃回頭草的興致的。不過如果是謝一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何況如果那人真想程函說的過得那麼糟糕……
就當是補償他也好。
這麼想著,曾白楚撥了公司的內部電話。
“老大?”不一會兒小弟乙推開了門,探進了腦袋。
“去查查這個人的資料。住處和最近的行程。”曾白楚將那張名片放在桌上,輕輕朝前一推。
作者有話要說:一個場景寫了一個章節……我這是腫麼了,何年馬月才能完結啊= =
不許說人家短小○( ̄﹏ ̄)○ 好睏T^T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謝一北一般對於慶功宴同事聚會之類的飯局是能免則免的。原因很簡單,他不會喝酒。
以前中國人談生意,尤其是在北方,常常是以酒量說話的。在酒桌上覺著你這人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