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這麼得意呢?
“你說來說去,就是稟呈你的佛門慈悲!多此一舉,依我看,殺了他們一乾二淨,也無後患!”
“如果大哥先殺了璉旺及其黨羽,倒也可以。”羽朗輕描淡寫,戳中美朗要害。
“你沒有打過仗,休要在此說風涼話!璉旺那麼好殺,你怎麼不去殺?他若不夠狡猾,豈會困擾阿爸這麼多年?”
“大哥所言極是,那麼,殺盡俘虜,會激起璉旺更狂的仇恨。”
“哼,他現在已經無財無力,一無所有,只是像鼠輩一樣躲在了大壩,不足為懼!就算他再起野心,就他現在剩那點能力,他能奈我何?”
羽朗微斂目不易察覺的輕勾唇角,“那麼,若他聯合其他土司群起而攻之呢?”
“這……”美朗一怔,臉色複雜了。他雖然強,可單打獨鬥可以,就算二三個小土司也不在話下,可是若群起,自然不敵。“你休要危言聳聽,璉旺小賊,還沒那個本領!”
“據我所知,璉旺能與我王糾纏數年,確有一番本領,不算英雄,也算條真漢子。如今我方大敗他方,在此優勢之下,若能饒他親信性命,以寬厚待之,許能令其動容。此人若臣服我王,必定是我王一大收穫。”羽朗思路清晰,句句有力的反駁,分析,解釋,讓美朗啞口無言。
土司王一直雙眉緊鎖,凝神思忖。
茜朗在悄悄聽了許久,原本,他本不屑於理會這些戰事的,但瞧見冰雁面露著急之色,便頓了頓,上前道:“阿爸,二哥所言極是,樹一個勁敵,日日擔心,不如制服收為臣下。不起戰爭,百姓不再受戰亂之苦。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阿爸請深思。”
美朗見茜朗也幫著羽朗,越發不悅,忍不住道:“若是璉旺賊寧死不屈呢?”
羽朗磚頭看向美朗,親啟薄唇,“再殺不遲。”
土司王終於吐了口氣,擺了擺手,道:“我瞭解璉旺,他不會不顧他的親人。美朗,不要再爭了。放出訊息,只要璉旺肯來投降,俯首稱臣,他的親人,毛髮無損的放回。”
美朗氣不忿的瞪了羽朗和茜朗一眼,胸膛重重起伏,可強制冷靜下來後,也不再堅持,“是,阿爸,我這就去辦。”
“嗯,再沒有其它事了吧,都且回吧。”土司王滿意地看了看眾人。
眾人回過神來,紛紛行禮告退。
“羽朗,你先留步。”
冰雁和茜朗都頓了頓,看了羽朗一眼,便繼續朝外走了。
土司王一臉驚喜的走向羽朗,目光在他臉上打量,“虎父無犬子啊。羽兒,雖然自小在佛門長大,可骨子裡依然流著我滕波的血性,從未參與過戰爭,卻能想出此良策,阿爸甚是欣慰啊!以後,你能和美朗,茜朗一直為我朝效力,阿爸此生無憾了!羽兒,你才學兼備,足智多謀,阿爸以你為榮啊!”說著,伸出手,想去慈愛的拍拍他的胳膊。
然,羽朗卻不動聲色的輕輕一閃,躲開了他的觸碰,臉上一直是冰冷孤傲的神情,眼睛連抬都未抬,“我要去為戰死的人唸經超渡了,告退。”說完,決然轉身,翩然而去。
土司王瞪著眼望著他從容的背影,臉上一抽一抽的,他是怎麼也想不出,想他滕波一方霸主,貴為土司,怎麼生出這倆怪異的兒子!
氣呼呼的一背手,朝堂內走去,順道,一腳踢飛了一隻椅子。
小崽子!全都是不孝子!
先後出門的美朗和冰雁,同時朝相反的兩個方向走去,美朗一臉陰沉,腳步狠重,身體僵硬,滿身的不悅氣息。
冰雁走了兩步,回頭,看他這個樣子,又難過又埋怨。有心去勸勸他,又怕他那毫不知隱忍的脾氣會爆發,幾經思考,還是先作罷,讓他靜一靜也好。
呼了口氣,腰板挺直的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