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零,繞過吾等,趕去偷襲了?”
“荒謬!”
有個年長武將壓著聲音低呵。
眾人:“……”
這個猜測有些荒謬。
荒謬之中又透著幾分可信。
化整為零最先要面對的就是糧草供應問題,其次就是被敵人精準蠶食的危險,以及行動過程遇見的種種不確定因素。光是想想便覺得自尋死路,但不是這麼搞,康國怎麼在他們眼皮底下拉起足以滅國的兵力,閃現到他們後方,給他們盟友來了一記掏心窩?
亡國王太子眼含熱淚,希冀看著眾人。
若非參會,國內怎會防守無力?
哪怕理智告訴他,以敵人展現出來的進攻效率,即便他將帶出來的兵馬拉回去,也只是將滅國時間延長一兩天,無法從根本改變滅國結果。但,理智歸理智,他不接受!
盟軍成員紛紛避開他的視線。
直到王太子問出一句:“唇亡齒寒,若放縱賊子舉止,任由康國逞兇,滅國之禍,焉知不會落在諸君頭上?爾等也別心存僥倖,覺得賊子斷了糧草供應,頂多堅持日,彈盡糧絕就會放棄繼續進攻,姓沈的都能幹出掘人祖墳,將屍骨掛城牆這種天打雷劈的事,你猜她敢不敢縱容兵馬燒殺竊掠,就糧於敵?只要放得開,人家不僅能堅持日,十日都行!試問,十日之後,諸君故國能存幾個?”
仔細考據康國發家史就會發現一個疑點。
康國兵馬打仗很少顧慮糧線供應。
人湊齊了就能開打。
糧食怎麼來的?
康國再能種糧食,土地耕種冒煙也很難供上。這意味著,康國大軍肯定有不為人知的軍糧來源。有什麼軍糧比人肉還要廉價豐富?
一路吃,一路打。
人家還真可以不顧糧草問題。
同時想到這層的眾人:“……”
坐著開會也躺槍的沈棠:“……”
狗兒子,有膽子將這話再狂吠一遍?
亡國王太子又點了兩個鄰國。
被點名的鄰國代表脊背明顯僵硬。
板子打到自己身上就知道疼了,當即站出來替亡國王太子說話,希望盟軍成員可以慎重考慮,停止行軍,掉頭阻擊那路康國兵力。
這話主要還是對戚國國主說的。
戚國國主問崔止:“崔卿覺得如何?”
崔止還沒開口,羅元不屑冷笑:“畏首畏尾,說是滅國,但真正計較也不過是打下一塊等同於康國境內兩個郡的地方。待攻破康國國境,再多劃一郡給你復國又如何?”
康國出動精銳去偷家。
這夥人最先擔心的是家被偷沒了,慌里慌張就回去救援,有沒有想過康國這邊也會出現兵力不足、防線薄弱問題?西北康國那些地方,開墾耕地多,人口也多,不比原來的狗窩強一些?大不了換家,看看康國舍不捨得!
沈棠面上波瀾不驚,內心早已蹙眉。
羅元不愧是狠人。
換家也能這麼幹脆。
只是,這份魄力畢竟是少數。
也可以說羅元是崽賣爺田心不疼,不是他的國家,他當然可以毫無負擔嫌棄,說冒著風險換了就換了,其他人做不到。不僅做不到,還對說出沒心沒肺這話的羅元怒視。
礙於羅元關內侯實力,敢怒不敢言。
崔止道:“羅侯之言入理。”
他說完這話就被幾人連著駁斥。
其中還有人情緒激動,胸口起伏劇烈。
戚國地理位置偏南,跟康國之間還有幾個能當戰略緩衝的國家。康國這支偷家兵馬行動再速度,打到戚國也需要時間。這段時間,盟軍傾巢而出也能在康國站穩腳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