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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巫淨的屍體回到醉紅山莊,肯定是要把殺害巫淨的罪責攬在他自己身上。她也知道,他是陸淵唯一的兒子,又大有希望成為將來武林的執牛耳者,陸淵一定捨不得殺他,但受苦卻是免不了的。

阿挽知道是這個道理,卻也還是要擔心。等身上的傷稍微好點兒之後便朝著山下走去。醉紅山莊雖然守衛森嚴,但她武功高,只要小心些,也就沒事。

一路到了陸景吾住的地方,裡面黑漆漆一片什麼都沒有,阿挽等了許久,好不容易等來他一個師弟,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見他看到自己滿臉驚愕,阿挽連忙豎起中指,跟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那個弟子連忙低聲問道,“阿挽姑娘,你怎麼回來了?”

他的名字叫蔣齊,也是陸淵的弟子,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但跟陸景吾感情一向要好,連帶著跟阿挽也相熟,是這山莊中為數不多對她好的人。

聽到他這樣問,阿挽連忙低聲問道,“他怎麼樣了?”

蔣齊臉色一黯,說道,“師兄帶了小師妹的屍體回來,說是他倆爭執,他失手將小師妹推到石頭上,給……”他看了一眼阿挽,知道這件事情跟她脫不了干係,“師父大怒,要拿他償命,還說對不起當年早逝的師叔,連他唯一的女兒都保全不了,我們怎麼求情都沒有,還是師母,說只有師兄這一個孩子,要殺師兄就讓師父先殺了她,這才保下一命。不過,師父還是怒極了,用頭骨鞭打了師兄整整一百鞭,又把他扔到地牢中,說他的命交給老天,要是活著誤殺師妹這件事情一筆勾銷,若是活不了,那也是老天讓他活不了,活該他給小師妹償命。還將師母禁足了,更不許我們師兄弟去看他,說……誰去看他,我們就一起挨罰。師父一向言出必諾,其他師兄弟都不敢,還是我不放心他,想趁著晚上過來給他拿藥……”

他看了一眼阿挽,少年的大眼睛在夜色中閃著珍珠一樣的光彩,“阿挽姑娘,小師妹的死,跟你有關是不是?”他垂下眼睫,“要不然師兄回來的時候也不會那麼強硬地說就是他殺的,連師父要殺他償命都不鬆口。”

能然陸景吾這麼維護的,也就只有阿挽一個了。

阿挽點點頭,“失手殺死巫淨的人是我不是他。”她的話驗證了蔣齊的猜測,聽到是她殺了巫淨,蔣齊臉上一怒,“你怎麼可以這樣!師妹縱然驕縱,但跟你到底不曾有過大的過節,你居然能夠狠下心來殺她?”

“不是你想的那樣。”阿挽急急解釋道,因為著急,聲音聽起來弱弱的,“是她看我被陸夫人趕出山莊,又受了重傷,想殺我,結果被我失手殺死。”

蔣齊聽了,一陣默然。巫淨雖然蠻橫,但跟他們幾個師兄弟都是一起長大的,她乍然去世,他們也很傷心。不過他也知道阿挽說的不是假話,巫淨那麼恨她,倒像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沉默半晌,他開口說道,“那你回來幹什麼?我師妹死在你手上,我師兄要給你定罪也是半死不活,你把他們害成這樣子,你還回來幹什麼?”

阿挽知道蔣齊因為陸景吾被罰和巫淨的死對她有意見,說到底他對阿挽好,也不過是看在陸景吾的份上,如今陸景吾命都可能沒有了,這一切自然也就要算在她的頭上了。

阿挽拉住他,“帶我去看他。”蔣齊正要拒絕,她卻不容分說地打斷他,“我知道你辦得到,要不然你就算拿了藥也不可能進得去地牢。”見蔣齊默然,阿挽便知道他答應了,胸口傳來陣陣鈍疼,她又囑咐道,“若是有治內傷的藥,給我也拿些。”她說話的時候,胸口又疼得厲害,藉著月光,蔣齊看到阿挽滿臉大汗,毫無血色,整個人像是從地獄裡爬上來的一樣。他猶豫地問道,“你,你怎麼了?”

阿挽搖了搖頭,原本就有內傷,剛才發動內力,又因為聽到陸景吾受傷的訊息心緒不寧,內傷發作比之前還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