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歐陽夢眠自己就會化妝,但王慧怡對歐陽夢眠和徐徹的這次見面極為看重,因而她還是派了化妝師親自上門給歐陽夢眠化妝。
歐陽夢眠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妝師捯飭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等到化妝師通知她已經畫好了的時候,再度睜眼的歐陽夢眠幾乎已經不大認得自己了。
化妝師直誇歐陽夢眠美麗、底子好。歐陽夢眠也只是笑笑,並不做多餘回應。等到她換好衣服,站在人前,已然是一副讓凡夫俗子高攀不上的富家小姐模樣。
看到這樣的歐陽夢眠,王慧怡滿意地點了點頭。
李思嘉負責開車,王慧怡坐在歐陽夢眠的身旁陪同,一行三人去赴徐徹的約。
車子徑直開到了餐廳,李思嘉去停車,王慧怡直接帶著歐陽夢眠走進了餐廳。殷勤的侍者迎了上來,問清了她們的預訂之後,引領著兩人進入了包間。
徐徹和夫人已經來了,看見歐陽夢眠和王慧怡進來,兩人從座位上站起,衝著她們遙遙地點了下頭。
王慧怡急步上前,面帶歉意地衝徐徹和夫人解釋:“徐董、徐夫人!不好意思來晚了,路上有一點點堵車。”
徐夫人的視線在歐陽夢眠的身上溜了一圈,隨即滿臉帶笑地打圓場:“你們來的啊,不晚不晚!我和老徐,也才剛剛到!這個點出門,確實是出行高峰,堵一點,很正常!”她一面說,一面招呼王慧怡和歐陽夢眠坐下。
四個人圍繞著餐桌坐定,預訂的菜色很快便被侍者一一呈遞了上來。
徐夫人和王慧怡幾乎是輪流著說話,來活躍餐桌上的氣氛。偶爾徐徹也會講幾句,但都是些沒有實際內容的場面話。他們好像是約定好了似的,並沒有人問歐陽夢眠這兩年的事情,也沒有人問她最近都在做什麼。
徐夫人偶爾還會幫歐陽夢眠夾菜。歐陽夢眠每次都是極有禮貌的接受,然後默默地把徐夫人夾遞給自己的菜色吃了。徐夫人和徐徹眼神不經意交匯的瞬間,已經完成了彼此資訊的傳遞。
一餐飯結束,從表面上看,倒也賓主盡歡。之後,徐夫人讓人又單獨開了包廂,一行人移步包廂飲茶消食。
四個人到了包廂才剛坐一會兒,徐夫人就藉機說有個稀罕物件想讓王慧怡幫忙掌掌眼,就拉著她離開了。
屋子裡只剩下徐徹和歐陽夢眠。
徐徹至此也不再跟歐陽夢眠兜圈子,直接把自己邀請她們母女的用意說了。
“夢眠,徐伯伯今天邀請你和你母親過來,是想就你和凌峰的婚事談一談。這件事本不該我出面,但我作為凌峰的父親,卻不能再看到他繼續在痛苦中沉淪……”
“你和凌峰自小一起長大,情意深厚,感情自非尋常人可比。這麼多年,凌峰一直都沒有過任何女朋友——他為了你,究竟做過什麼,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這次找你,凌峰並不知道……我希望咱們的這次談話,也不要讓凌峰知道。凌峰一直都是一個心氣很高、待人赤誠的孩子。他一旦選定了心中所愛,就一定不會改變……或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在凌峰心裡,佔據著什麼樣的重要位置……”
“你就當我是在懇求你吧,你試著接受一下凌峰——你相信我,他必然會是這個世界上除你父母之外,最愛你的人!”
“我這麼做,也只是一個老父親,對兒子的拳拳愛護之心。你是個好孩子,一定可以明白父母愛護子女的心意……我跟你保證,你和凌峰結婚之後,徐家一定會成為你和歐陽家的堅實後盾,徐家必定和歐陽家榮辱與共,共同進退!”
徐徹目光沉肅地看著歐陽夢眠,把一席話說得真誠流露、信誓旦旦。歐陽夢眠面對著幾乎看著自己長大,像長輩一樣的徐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