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峰又再度忙碌起來。
他想用這種忙碌來麻痺自己。
之前,徐凌峰曾對歐陽夢眠說,他想要好好想想他和歐陽夢眠之間的事。
其實,有什麼可想的呢?
他們之間的關係,面臨的無非是兩種結果:分開或者在一起。
“分開”,只要上下嘴皮一碰,就能輕而易舉地說出來。也是在目前的這種情形之下,最快、最正確的解決問題的方式。
然而,深愛著歐陽夢眠的徐凌峰,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歐陽夢眠的名字,早已隨著過往的歲月,鐫刻進他的生命。如果要就從此抹去的話,等於把他的大部分人生也隨之抹殺掉了。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乾脆就此提出和歐陽夢眠在一起呢?
或許是因為深愛歐陽夢眠的原因,在明知道歐陽夢眠心有所屬的情況下,徐凌峰根本無法去強迫歐陽夢眠,讓她和自己就此結合。
雖然徐凌峰不知道歐陽夢眠這次迴歸歐陽家的原因是什麼,但在歐陽夢眠不情願做一件事的時候,哪怕這件事對自己再有利,他也不會允許自己成為傷害她的幫兇。
這樣,在進亦難、退亦難的情況之下,徐凌峰只能選擇忙碌,來短時間的逃避自己應該面對的問題。
可是他卻比任何人都明白,“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更何況,在殘酷的事實面前,沒有人能避得開。
“徐總,有一位自稱是您朋友的人在會客室,您要見一見嗎?”劉銳趁送檔案的時候,進來問詢徐凌峰。
“你確定,是我朋友?”
徐凌峰頭也不抬地簽署檔案,眉頭微皺——他一向並沒有約朋友來公司談事的習慣。劉銳跟著他也不少時間了,應該知道他的喜好。怎麼這會兒倒是被人輕易說動,做出這樣不靠譜的事兒。
“是這樣的,徐總……我知道您向來有不在公司約私人朋友會面的習慣,但對方說,他確實是您的朋友——他是那種您一旦聽到他的姓名,必定會和他見面的那種朋友。我見他說得如此篤定,怕耽誤您的事情,就先把他安頓在會客室。如果您不願意見他,我再去回絕他好了。”
劉瑞的話勾起了徐凌峰的好奇心,不,確切地說,是劉瑞轉述的那人的話,勾起了徐凌峰的好奇心。
“只要聽到他的姓名,必定會和他見面”,在徐凌峰的認知裡,對於他這麼重要的朋友,只會也只能是歐陽夢眠。
而那人卻如此篤定地說了這樣的話,徐凌峰自問,自己的朋友裡並沒有這樣的人——該說他狂妄自大,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如果被自己給證實,那人這樣的一套說辭不過是騙術,他這樣明目張膽地行騙,把赫赫有名的徐市集團置於何地,是可以隨意來去的菜市場了嗎?
良好的家教和修養,不允許徐凌峰放縱。然而他心裡的憋悶,實在積壓的太久,迫不及待地想找到一個宣洩口。在這一刻,忽然就找到了機會。
徐凌峰把手中的筆重重地往辦公桌上一扔,原本坐姿板正的身體,放鬆地往椅背上靠去。他的語音一慣地清冷,喜怒莫辨:“姓名?”
劉瑞有些忐忑地看向徐凌峰,小心翼翼地道:“他說,他叫蘇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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