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夢眠匆匆避開蘇景思的目光,內心卻像是被什麼緊緊揪住一般。她知道自己與徐凌峰之間的約定,說不定已經被蘇景思聽到了。
其實她和徐凌峰之間的約定和蘇景思並沒有什麼關係,但不知怎地,她就是莫名其妙地覺得蘇景思會介意,而她和蘇景思的交往應該避著蘇景思一些。
蘇景思的目光依然緊緊鎖定在歐陽夢眠身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剛剛歐陽夢眠和徐凌峰之間的對話,他雖然背對著歐陽夢眠,但實際上卻早已經把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聽到徐凌峰要來看歐陽夢眠,感受到他們兩個人在電話裡通話時的熟悉程度,蘇景思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難以抑制的嫉妒。
他不禁開始猜測歐陽夢眠和徐凌峰之間的關係,心中更是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和歐陽夢眠眼下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一些默契,似乎隨著徐凌峰的到來,馬上就要煙消雲散一般。
蘇景思緊緊地盯視著歐陽夢眠,試圖從她的臉上解讀出她對徐凌峰的真實感情。然而歐陽夢眠有些刻意躲避的模樣,卻如同霓虹燈光照之外的沉沉夜色一般,讓他無法看清。
“時候差不多了,我也該出發去上班了……要不……咱們還是走吧……”歐陽夢眠一面說,一面頂著蘇景思熱烈的目光,走到鵝卵石路的邊緣去穿鞋子。
蘇景思知道歐陽夢眠不打算就徐凌峰的事多說,此刻他也沒有任何立場和理由去問她關於徐凌峰的事。見到歐陽夢眠說要離開,蘇景思盡力壓抑著心裡翻湧的情緒,只淡淡地嗯了一聲,也走到鵝卵石路邊,手忙腳亂地穿起了鞋子。
與來時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的氛圍截然相反,回程路上的兩人陷入了令人尷尬的沉默之中。彷彿有一層無形的隔膜橫亙在他們之間,讓原本輕鬆愉快的心情變得沉重壓抑。
沒過多久,電梯抵達十六樓,“叮”的一聲緩緩開啟。蘇景思率先邁步走了出去,可他剛踏出一步便猛地意識到身後的歐陽夢眠並未跟出來。眼看著電梯門即將合攏,他心急如焚,連忙伸手擋住,同時滿臉疑惑地轉頭望向仍站在電梯裡的歐陽夢眠。
蘇景思雖然未發一言,但歐陽夢眠仍舊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關切與詢問。她之所以沒有跟著蘇景思一起下電梯,是因為她並不打算和他一起回去。自從徐凌峰打過電話之後,她就敏感地感覺到自己和蘇景思之間橫亙著一種極為曖昧的氛圍。她並不想面對這種氛圍,因而本能的生出了躲避的心思。
她微微一怔之後,很快反應了過來,嘴角勾起一絲強撐的笑容:“我就不上去了,現在就去上班了。”她的聲音略顯僵硬,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波動。
蘇景思聽到歐陽夢眠的話,微微蹙眉,心中雖然有些不解,但並沒有多問。他知道歐陽夢眠這樣做一定有她這麼做的理由。於是他輕輕地對歐陽夢眠點了點頭,聲音柔和地道:“好吧,那你路上小心,工作順利。”說完,他退到一旁,讓出電梯口的位置。
電梯門緩緩關閉,將歐陽夢眠的身影逐漸掩去。蘇景思望著逐漸合攏的電梯門,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他意識到,自從歐陽夢眠接到徐凌峰的電話之後就有了心事,就像他一樣,在突然清醒地意識到他和歐陽夢眠之間還隔著一個徐凌峰之後,他的情緒也不由自主的低落下去。
幸而蘇景思早在今天就經歷過許多思想上的考驗,他又是個極其堅韌的人,所以他很快就從低落的情緒中走了出來。他知道,與其沉浸在無用的情緒中,不如做些實際的事情。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還有別的重要的事要做——蘇景思沒忘記歐陽夢眠說明天要吃烤魚的話,他現在得趕緊去查資料、看影片,學會烤魚的做法。
蘇景思一回到屋子裡,就迫不及待地開啟電腦,開始查詢關於烤魚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