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利額上青筋直跳,很想要一拳打上去。
卻找不到什麼理由。
這名軍醫雖然年輕,醫術卻不可小覷,並且在短短的時間裡,就在白眉氏族中下層的軍官、士兵中,積累起來難以想象的人望。
可以說有口皆碑。
加上是外來避難的部族成員,有著這樣的水平,算白眉氏族極力爭取的人才,相當於代表。
就連巫馬族長,
在聽說了他的事蹟後,都決定破例召見一次,以示安撫寬慰。
可以說相當重視。
“跟我走吧。”辛利頭也不回地轉身帶路。
路夢緩步跟上。
形影不離。
從壁壘最外圍的兵營、落難牧民的住所,到白眉氏族的核心區域,還有好一段距離。
加上中途有增設的工事、關卡。
隔離之下,
雙方平時很少有人員往來。
像路夢這樣作為一個外來軍醫,剛剛安頓下來沒多久就能夠前往內圈區域的,的確沒有幾個。
沙地靜水,草發新芽。
路夢目不斜視,實則在感知打量著沿途的佈置、景色。
放在往日。
這季節正是放牧的好時候。
以他的潛行技能,如果保險起見,在黑夜中動身,獨自前來,除非站在崗哨守衛的臉上,根本不會被人發現。
但因為重點放在扮演軍醫上。
基本抽不出時間。
看在別人眼裡,這位軍醫簡直比前線計程車兵還要不要命,把病患的傷治好了,都害怕把他自己累倒下……
這就是另外的事情。
白眉金帳,原本華貴精緻的地毯上,現在卻沾上了血汙。
一隻體型中等的喙嘴獸。
被剝皮剖肚,攤開在了上面。
原本可以容納整個白眉高層宴飲開會的金帳,此刻撤下桌椅坐墊,都被擠去了一半的空間。
喙嘴獸的屍體邊。
族長巫馬,不顧血腥氣,只是皺著眉在一旁打量,在思考著什麼。
路夢跟隨白眉將軍。
進入營帳,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聽到辛利的稟告。
巫馬揚起一絲略帶威嚴的微笑,抬頭看向路夢,就準備接見這位年輕有為、頗負盛名的軍醫。
但當他看清青年樣貌的一刻。
就愣住了。
同時心裡一驚,下意識脫口而出:“姬……”
你怎麼在這?
剛吐出一個音節,巫馬就意識到不對,強行止住了自己的失態,只是心裡的驚疑與震撼揮之不去。
這位年輕軍醫的樣貌。
乍看一眼,竟是與被關起來的姬海,有著七八分相似……如果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對方的神情明顯更加溫和自信,往誇張了說甚至有點懸壺濟世幾十年的高人之感……
與自家兒子那眉眼中,揮之不去的憂鬱氣質。
截然不同。
意識到這點後。
巫馬一恍惚,再定睛一看,就覺得對方的長相與姬海又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若不是自己這些年一直有去看望姬海。
根本不會聯想到一起去。
“白眉族長。”路夢率先開口,打斷了對方的思緒,又見了一禮。
這位族長為人老練。
失態的神色只是一閃而過。
卻逃不開路夢的眼睛。
——果然。
憑藉記憶,自己捏臉的技術,還是保留下那麼幾分功底的。
受這麼一打岔。
巫馬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