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底部有暗格,侏儒藏在下面,另一個從外面進來的侏儒是他的孿生兄弟。
這對孿生兄弟為觀眾表演的是一出啞劇,兩個侏儒搶一把三條腿的椅子,透過摔倒,誇張的毆打,滑稽的肢體動作來引發觀眾的陣陣笑聲,最後,背景音樂響起,一隻羊上場,屬於這兩個小丑的時間結束。
一隻黑山羊拉著小車緩緩出場,車上載著兩隻小猴,山牙吹著笛子跟在後面。小猴向觀眾敬禮,巡場一週,觀眾被逗笑了,孩子們更是歡呼雀躍。接著,小猴又表演了齊步走,倒立,頂磚頭,山羊用蹄子敲擊一面小鼓伴奏,最後,使觀眾歎為觀止的是山牙從衣兜裡掏出一隻老鼠,解開它脖子上拴著的細鐵鏈,放到地上,老鼠嗖地一下竄沒了。然後,山牙打了個呼哨,那老鼠竟然後臺竄出,沿著他的褲腿攀爬而上,立於肩膀一動不動!觀眾的眼睛都看直了,山牙從肩上拿下老鼠,在它脖子上拴好鏈子,象撫摸小貓小狗一樣把玩了一番,又放進衣兜。這只是一隻普通的灰黑色的老鼠,如此訓練有素,讓觀者大開眼界!
下一個節目是雜耍,三文錢將幾把刀子扔向空中,再接住,手法嫻熟,使觀眾喝彩的是三文錢的飛刀表演,他搬出一個木板,蒙上眼睛,站在遠處扔出飛刀,飛刀穩穩的插在木板上顫動著。
最後一個節目是兩個侏儒推出一架板車,車上放著一個大玻璃槽子,槽子中有很多蛇,一個女人端坐其中。
觀眾散場,所有的悲喜劇落下帷幕。
馬戲團拔營而去,只留下很小的一堆灰被風吹著。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四海飄泊,江湖流浪。
北京天橋的吞劍人,也是天津街頭的吞刀人。
最初,馬戲團剛成立的時候有過一隻大象,後來病死了。在那幾年裡,他們向陌生的城鎮出發,那個侏儒騎著大象,彷彿是個驕傲的王子,在一百米的高空,放牧白頭的蒼鷹。
1980年,他們在一個山腳下紮營,星星很大,低垂在曠野上空,風中有穀子碎裂的聲音,還有花的香氣。侏儒採摘大朵的野菊花,右手提著一串紫葡萄走進帳篷,另一個侏儒——他的孿生兄弟——穿著一雙黃膠鞋,捉了很多螢火蟲準備放在蚊帳裡,回來時,在帳篷外面聽到崩落的扣子的聲音。兩個侏儒開始打架,為了一個女人,那個胖女人拍著屁股大哭。
1981年,他們在一片果園裡紮營,河水清澈,梨花大雪般覆蓋了整張席子,席子上坐著一個侏儒,如果有一隻麻雀俯視這片果園,如果麻雀飛走落在縣城裡的電線上,陽光暖暖的照著,麻雀會看到一個胖女人牽著一個侏儒的手在逛街,果園裡的那個侏儒在發呆,在觀察梨花怎樣把枝頭壓成美麗的弧線。
丁不三和丁不四都愛著孟妮!
山牙始終都沒有馴服那隻白頭的老鷹,終於有一天,老鷹飛走了,再也沒有落在他的肩頭。
大象還沒有死的時候就拴在地上。在地上插一根小木棍,繫上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綁住大象的右後腳,防止大象逃跑。我們都知道大象的力量,可用長鼻捲起大樹,甚至可以一腳踏死一隻豬。為什麼它會乖乖地站在那裡呢?曾經有個孩子對此產生疑問,他問山牙,大象為啥子不跑?
山牙回答,它覺的自己跑不了。
原來,這頭象剛被捉來時,馬戲團害怕它會逃跑,便以鐵鏈鎖住它的腳,然後綁在一棵大樹上,每當小象企圖逃跑時,它的腳會被鐵鏈磨得疼痛、流血。經過無數次的嘗試後,小象並沒有成功逃脫,於是它的腦海中形成了一種一旦有條繩子綁在腳上,它就永遠無法逃脫的印象。長大後,雖然綁在它腳上的只是一條小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繫著小木棍,但它的潛意識則告訴自己:無法逃跑。
三文錢,籍貫廣東,大拇哥,雲南巍山人。
馬有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