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揹人的地方,開啟給老趙老頭兒看了一下。
老人見是這麼大一隻,也在感慨,這麼好一隻東西,倒要送給那種混帳人吃,真是浪費了,說完就把麻袋捆好,轉手交給了管事。
原來食堂管事的才是趙家的二女婿,這次也沒跟滿囤說什麼,只是結清菜錢後連著車鑰匙一起塞給了滿囤。
離開的時候,滿囤把腳踏車放到板車上,老人又送了他一段路,途中滿囤講了些他所見到的趕路人在山路上拉貨的艱辛。
老趙老頭聽著一直唏籲不已:“山裡的鄉親們不容易,我這老同志也願意為你們發揮一把餘熱,讓我想想辦法,孩子,你過段時間再來一趟,讓我給你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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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囤有了腳踏車,終於能把腿兒給解放出來,來來回回的幾十裡的路程,再也不用白白浪費他大半天的時光。
當下滿囤就把板車兒往空間一收,跨上腳踏車,去了趙家人口中的木工廠,也就是趙新生同志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木工廠坐落在半山腰,道路筆直,路兩旁基本上都還種著糧食。當年,此日的城市用地不比四十年後,絲毫見不到緊張的影子。
不過一路的半上坡,蹬個車子費勁兒的很,當然,速度明顯要比步行來得快。滿囤弓著腰拼命蹬腿兒,看著對面的騎車人乘風而下,瀟灑快意。
蹬了有三站路的距離,就到了木工廠門前。
滿囤輕鬆切換交通工具,拉著板車,開始他的木工廠收破爛之旅。
木工廠裡終年飄散著油漆和木頭的氣味兒,地上到處都是刨花鋸沫。
滿囤只說自己要收些鋸沫拉回家做松花蛋,就跟裡面人講好了價格,先把鋸沫統統收到了車上。代價不過是於今天賣剩下那小半車蔬菜。
木工師傅一來樂得有人幫忙打掃,二來下班的時候還能發點鮮菜,滿囤人看著又是本分的模樣,就讓他進來了。
木工廠的師傅們都屬於拿高工資的人,生活條件自然優越。耳朵上都夾著香菸,在工具臺上還能看見隨意擺著的半瓶白酒。倒是完全不在意這是個易燃的場所。
這會兒也不是什麼忙的時候,還有師傅自己在座位上拉著二胡,自得其樂。
無用的木頭下腳料堆在牆角,丟在地上,也在交易範圍。雖然沒什麼用,但收集來可以當柴火。
這些也就歸了滿囤,拿給看門的師傅一過眼,就也送到了板兒車上。
木工廠裡多的是等待陰乾的傢俱,滿囤也認真打聽了一下。
方方正正的棕色實木靠椅15元一把。四人坐的方木桌子40元一張。
滿囤又一次扒拉著自己的手掌心兒,雖然今天掙的比全國大多數人一個月的工資都多,但想置辦幾件傢俱還很吃力。
只好又調轉頭下山回家,途中一看天色不晚,就跳下火車,趕去榮崗鎮隨便看看他二哥夏鳴。
儘管有個腳踏車,但走到三岔口的時候,天都要黑了。老洪家燒雞店正打算關門,滿囤趕緊買了三隻燒雞,一大堆雞雜,然後跟人打聽了榮崗中學的位置,奔去找了他二哥。
學校因為放著暑假,基本沒什麼人,校園裡只剩下空空的教室,安靜得很。
滿囤遠遠見著有個二層的戲樓改成的屋子,裡面還亮著燭火,聽得到說笑聲,就順著樓梯找了上去。
柱子所說的一點兒不錯,這會兒他二哥還在給人抄書呢。
黑乎乎的屋裡,靠著桌上的一盞煤油燈,滿囤一眼就認出了夏鳴,他正左手比了個手槍的手勢,跟同學在那裡開玩笑,右手還握著一根蘸水筆,拇指食指都洇了墨水兒,手邊一份一份抄寫功整的稿紙,摞得老高。
這個時代還沒有影印機印表機,鎮上的檔案和報紙的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