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著,顧舒晗也開始一步步接受他,不再那麼抗拒他了?
當初,顧舒晗不接受柏煜,他所想的,也僅僅只是守在她身邊,趕跑一切覬覦她的人,讓她除了自己之外,沒有更好的選擇。至於其餘的事,他並不敢多做。一直以來,他都只能小心翼翼的,在顧舒晗允許的範圍之內融入她的世界。如今看來,這種小心,也不是毫無意義的,起碼現在,他看到一些成果了,不是嗎?
兩人隨意聊了幾句話,顧舒晗就請柏煜進了屋。她看得出來,柏煜的精神頭雖然還好,身上由內而外透出的疲憊感卻是做不得假的。只怕柏煜也是才剛趕回來,就來了她這兒吧。
一路上,柏煜都絮絮叨叨地與她講述著他在歐洲的所見所聞,卻絕口不提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並非是不信任顧舒晗,只是他已經為工作而勞累了許久,實在不想在見到久別的心上人的時候,與她談論的話題還是工作。工作方面的事,他們接下來有足夠多的時間談,而現在,他只想與顧舒晗談談他個人的瑣事,也聽顧舒晗說說,這些日子以來,除了工作之外,她都在做些什麼,她有沒有培養出什麼業餘愛好,囡囡是不是又長高了,有沒有變得比原來更活潑……
儘管只是些瑣碎的小事,但柏煜發現,他現在格外愛聽這些。聽著顧舒晗的講述,就彷彿他也加入到了她們的生活中,變成了其中的一員,這會讓他有一種與顧舒晗無比貼近的感覺。他喜歡她,所以,才會對與她有關的一切事情,都這樣的感興趣。
而顧舒晗也確實如柏煜所願,對他說了許多他所不知道的事:“上次與秦志宏打官司贏回來的錢,我用來開了個維權協會,專門幫助那些被不負責任的配偶拋棄的人打官司用。”她本就不缺錢,那些從秦家處得來的錢,更是不屑再用,倒不如把這筆錢用在真正需要它們的人身上。如果秦家知道這筆被他們視為命根子一般的錢銀就被顧舒晗這般說送就送出去了,定會嘔血。
“‘我’曾受過這些苦,知道在這個社會上,那些人過得有多不容易。他們本沒有做錯什麼,卻被最親密的人,被社會主流無情地拋棄了。我無法評判他們的婚姻本身是否正確,但這種價值觀,是不該被大部分人所認同的。”
“至今為止,我們一共打了三十幾場官司,我們無法幫苦主維持住他們搖搖欲墜的婚姻,但能夠幫他/她爭取到孩子的撫養權,以及物質上的補償。現在的社會風氣已經開始慢慢轉變了,他們已經不會再因為打了一場官司而身敗名裂。相反,只要他們勝訴,他們就能夠洗清自己身上的汙點,從此帶著他們的孩子光明正大地立於人前。”
柏煜以一種柔和的目光看著顧舒晗:“這都是你的功勞,你把眾人的觀念引向了更為理智的方向。”
“盡己所能罷了。”
“如果是我,定不會像秦志宏一樣,錯把珍珠當魚目,也定不會像他那樣,如此的不負責任。”柏煜緩慢而堅定地握住了顧舒晗白皙細膩的手,將之放在自己的胸前:“舒晗,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一直以來,我的心意都沒有變過。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守護你?”
顧舒晗的眼睫眨了眨,她發現,對於柏煜的提議,她似乎沒有從前的那種抗拒感了,反而有些淡淡的期待。也許是因為這個人與她志同道合,也許是因為這個人懂她,總之,在那一刻,她的心中升起了與這個人試試也不錯的感覺。
自打說完那些話起,柏煜就一直牢牢地盯著顧舒晗的眼睛,生怕會遭到她的拒絕,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就連顧舒晗看了,都有些忍俊不禁。
“看你的表現吧。”她輕輕地說。
一陣狂喜瞬間沖垮了他心中的堤防,他不敢置信地望著顧舒晗:“這麼說,你答應了?”
“我可沒答應,只是通知你,你現在進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