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打斷他,“我已經快十九了,義父三年前愛上徐翰之,也不過十七八吧。”
江遙震驚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江逸揚淡淡笑道: “皇上已經全部告訴我了……因為那天晚上你答應徐翰之願意跟他離開。” 他的笑容有些苦澀,“原本以為你至少應該有那麼一點重視我吧……義父當時把我帶回來,也只是覺得我是個有趣的玩物嗎?”話音剛落,他就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江遙對他的好明眼人都看得到,自己居然還說出這樣的話來。
沒想到江遙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低下頭沉默,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楚他此刻表情。
江逸揚望著江遙微微蹙起的眉,心裡的絕望如同藤蔓一般,蔓延生長,將心臟牢牢纏繞住,讓他喘不過起來。
突然江逸揚淡淡一笑:“也罷,來日方長,我不信義父會牽掛徐翰之一輩子。”深深地看了江遙一眼,轉身離去。
江遙驚訝的抬頭,耳邊還殘留著江逸揚離開時的嘆息:“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時莫相識。”心裡微微抽痛。
揚兒,你還年輕,也許只是一時新鮮,很快就會厭煩了吧。江遙苦笑,而我,已經經歷過一次背棄,再也不想受到任何的傷害了……
他望著江逸揚的背影,不知不覺中,那個曾經瘦弱矮小得不起眼的孩童被歲月拔高了身姿,洗去了童稚,沉澱了內涵,已然成為一個器宇軒昂,驚才風逸的俊朗男子。
一路上回想著剛才的情景,江逸揚沉重的心情反而漸漸輕鬆起來,不管怎麼說,江遙跟徐翰之在一起也只有半年多的時間而已,他才不信徐翰之那樣的人會拋下功名利祿,只是為了跟江遙在一起。畢竟他老家,還有母親和弟妹。
無意中摸到之前小鸞塞給自己的信,江逸揚隨手拿出來,信封右下角蠅頭小楷端端正正寫著“竹裡喧”三個字,蓋了個印章。
剛拆開還沒來得及讀,剛推開門,就聽到院子裡小鸞的尖叫:“什麼?!”一邊的錦兒被嚇得渾身一顫。
江逸揚也被嚇了一跳,沒好氣道:“小鸞!讓福伯聽見又要說你女孩子家不矜持了。”
小鸞不敢置信地回頭道:“逸揚,你知道錦兒說什麼了嗎?!他說他要娶我!”
江逸揚噗的笑了,錦兒急的直解釋:“小鸞,我真的喜歡你……”
小鸞欲哭無淚:“你喜歡我哪點,我改還不行嗎?!”
錦兒認真的說:“小鸞,晚上就寢,我也好幾次夢到你……”耳朵悄悄紅了,“你送我的紅豆掛墜,我一直好好儲存著。”
小鸞有氣無力的打斷他:“我是送給你,讓你當做定情之物送給皇上的。”她扶額,“你沒事兒老夢我幹嘛,我忙你知道嗎?”
錦兒徹底糊塗了,“小鸞,你為什麼一點都不高興?”
江逸揚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因為小鸞最渴望看到的就是你跟皇上在一起。”小鸞忙不迭的點頭。
錦兒驚呆了,他結結巴巴的問道:“小鸞,你,你原來不喜歡我嗎?”江逸揚幸災樂禍的躲一邊,“這下有趣了。”順便把剛拆封的信拿出來看。
等小鸞給錦兒耐心的解釋完這些誤會,順便表達了對他跟皇上在一起的美好願望和祝福後,悲傷難抑的錦兒抹著眼淚飛快跑去找皇帝哥哥哭訴去了,全然忘記了之前吳天賜的危險行為。
(至於為什麼這孩子受傷後,第一反應是找吳天賜,而不是江遙,這個……某鼠陰笑著退下。)
小鸞搖頭嘆息,瞥見江逸揚微蹙著眉,無意識的揉著信的一角,便湊過來,“寫的什麼?”
江逸揚摸摸鼻子:“上次那個竹裡喧的紫蘇寫來的,說那天晚上逾矩了,為表達歉意,邀請我此月十五去雲來酒樓小聚。”翻來覆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