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毫無意義了。
………
“廢物,隨我去沐浴更衣,宇文城主在大殿候著,要快。”說完一個轉身,朱三面上已改了副顏色,對翠兒恭恭敬敬道:“還請夫人先回吧。”
6
我穿著‘圓衣’來到大殿上,就是那件沉重而粗鄙的族服。面前的青藤架上顫巍巍的立著那把巨型陋刀,彷彿在向我昭示著今天此來的目的。
一眼掃過四周,在座的無不是昔日手下敗將,今日他們聚集一堂,我才發現………居然會有那麼多人。他們或怨或恨或複雜或等著看好戲的眼光紛紛向我投來。因為大家都曾是我的狗,如今衣冠楚楚。
坐在殿上的首席,身穿紫袍,髮束金冠………那是宇文。他的面容不如往昔一般漠然,英挺中透著絕對的威嚴,一時間我將他錯認為吳天子,如此器宇軒昂,威攝賓客,畢竟已成了一方諸侯。
“東方,你看今日賓客滿座,你可知他們為何而來?”
多日以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出言不善,連一點鋪墊都吝嗇給我。早在穿上這樣的衣服時,我已經猜透了七八分。宇文,不扳回一成你不甘心麼?剛才是我看錯了麼?首席上的王者,明明是那麼的大器。不知你是睚眥必報,還是快意恩仇?如果非這樣不可,如果這是你化解恩怨的方式………,我隨了你可好?
我低頭,答道:“東方不知。”
“他們可都是慕名而來,為欣賞東方你的‘圓衣舞’。”意料之中的回答,只是,慕名而來……說得也太牽強了吧,看過我跳舞的唯你一人,知道我能跳舞的也只有你。還真是要麻煩宇文不辭辛苦為我弘揚光大了。
不就是一個舞麼?我伸手去提那把刀。再明顯不過,宇文要當眾羞辱我。以為這種時候能求他放過我,那簡直是痴人說夢。我堅定如初,我知道哪怕是目光中透露半點哀怨,都只會是自取其辱。
“怎麼,提不動麼?東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柔弱了。”
刀好重,比想像中的重好多。以前身懷絕技,從來都沒有覺得拿這把刀會有多困難。如今堪堪只是武功被廢,竟然一下子變得這麼重,用盡了蠻力也動不了它。我定了定神,鬆開手,道:“東方提不動。”
我剛說完,只聽“哄”的一聲,四周像炸開了鍋,嘲笑、辱罵………如翻江倒海般向我席捲而來。宇文坐在高堂上縱聲大笑,整個大殿都因他的笑聲而越發的雄壯,那是一個得勝者無比興奮的摧殘風中敗燭的狂傲姿態。
這也是他第一次對我笑,在這樣荒唐的處境裡,我依然為他初次綻放的笑而眩暈。那笑裡有說不盡的豪情,有說不盡的得意。這樣一個男人,一直以來的忍辱負重,真真只有在今天這樣的局面下才能夠笑得出來。這一笑,驚鴻萬里,血氣方剛。……原來他坐這個位置,比我合適太多了。
笑聲漸漸掩去,他舒了一口氣,道:“東方,我以為你多少還能有點用,現在看來倒是我太高估你了,廢物就是廢物。”
陰厲的,諷刺的………若不是看著那個人的口形變化,還真以為這些話說從我的嘴裡說出,這哪裡還是宇文。今非昔比,乾坤顛倒,這分明是往日的東方啊。萬般不善的言語已讓我心中有數,嘲諷單對我來說並不毒,但是配上這樣的場合,卻讓我置身萬丈懸崖,無路可退。這哪裡只是扳回一局,這根本是要置我於死地啊。是我太天真,有些東西還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廢物……我倒要讓你看清楚,既然你想玩,我就奉陪到底。我轉身離去,沒有人攔我,因為最後一個驕傲的眼神已經耗盡了我的所有。他們知道……我還會回來,否則我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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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來到大殿上時,已是一身豔紅羽紗,袒露肩背,長髮隨意挽成流水一結,足踝上銀鈴輕響。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