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草原上的首領都是這麼悠閒嗎?他們部落裡就沒有什麼事情要他處理?”燕離陌不能回府,一直住在這帳裡,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的火,眼看著陳戩又將好幾日的用度送了過來,他心中一陣煩躁。這叫什麼事?難道他竟然要被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逼得只能躲在這裡嗎?
“你急有什麼辦法?誰讓你去招惹人家,自己種下的禍根,你能怪別人?”
“笑話,哪裡是本將軍招惹他,是他死纏著本將軍不放才是真的。真搞不懂現在的小孩子,難道天底下的女人都死絕了嗎?一個個的都追著男人不放。。。。。。”
一陣咆哮的燕離陌忽然察覺陳戩盯著自己的目光變得怪異。
“怎麼了?”他底氣不足。
陳戩狐疑開口:“你今年二十有一了是吧?”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一個二十一的叫一個十八九的小孩子,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是什麼?還有,人家喜歡男人是人家的事,那你也早過了娶妻的年齡了,為什麼不討一房媳婦呢?”
燕離陌一陣語塞,面上白一陣青一陣,嘴張了幾下也沒說出什麼所以然來。
“其實有什麼話說開就好,徹底斷了他的念想,比這樣躲躲藏藏的要好得多。你們才二十多歲,還有很長的時間,如果當真不喜歡,就不要一直糾纏下去,徒增困擾罷了。”陳戩的語氣有些悵惘。
半晌,燕離陌才憋著一股氣開口:“本將軍才沒想過一直糾纏,早在石月的時候,本將軍就斷了他的想法,雖然別人不知,但是他卻是知道,是我刺殺他的父王,還可能讓他失去石月王位,這兩件事,哪一個不足以斷了他的想法,可是這人就是傻,腦子一根筋,活該被月闊鏡臺捏得死死的。”
陳戩對此事稍有了解,石月退兵,無論對內還是對外,都沒有提到燕離陌這一號人物,月闊鏡臺自然會將一切事情處理妥善,而燕離陌回來之後,也只是向陳戩解釋過幾句,其他人自是不知其中緣由。
“立場不同,你做這些事情有可原,而且其中不是另有內幕嗎?說不定他也知道了,才不再怪你。我說的徹底斷了,是說斷了他對你的情份,不摻雜任何利益原因,就只是讓他死了對你的心而已。”
畢竟是過來人,陳戩一語中的。再多的感情之外的理由只會讓朱穆輪傷心,卻不會動搖他對燕離陌那份懵懂單純的喜歡。
燕離陌自然不傻,一點即通,明白了陳戩的意思。可是,為什麼他有一絲猶豫呢?月闊御察的話重新在耳邊響起:不要傷他太狠,否則無法挽回。
難道自己竟然怕無法挽回嗎?
爐子裡的木柴噼裡啪啦地響,卻一點也不能回答燕離陌心中的疑惑。
已近年關,離最後一場比試也越來越近,燕離陌這幾日與那些在前兩輪中表現不錯的將士們各有接觸,倒也顧不上朱穆輪的事情了。直到比試的日子來臨,陳戩自然要來,可是他竟然不是一個人來,有些憔悴的朱穆輪跟在他身後,一進軍營就開始四處張望,顯然是在搜尋燕離陌的身影。
燕離陌在高臺之上遠遠地就瞧見了,可是現在正事在身,又不能避開。罷了,總不能永遠躲著。
朱穆輪也瞧見了他,一陣風一樣地上了高臺,奔到他身邊,卻是突然止步,雙眼泛紅,嘴唇輕咬,活脫脫一個指控負心人的姿態。
燕離陌以眼神質問慢悠悠地走上來的陳戩,後者雙手一攤:
“你別怨我,他說如果我再不帶你來,就拆了我的都尉府,後牆已經被那個叫紹布的少年推倒了。我沒辦法,只好帶他來了。”
燕離陌無奈扶額,看著面前身高八尺卻一臉幽怨的朱穆輪,卻是怎麼也生不起氣來:“先坐吧,有事等比試完再說。”
朱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