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應該很想狠狠地打他一頓吧,準備這麼多藤條呢,卻都沒有派上用場。
“你好像還挺遺憾。”楚青凰順著他的視線,看一眼那滿桶泡水的藤條,“對藤條念念不捨?”
扶蒼回神,連忙搖頭:“不是。”
頓了頓,“就只是覺得……師父會不會傷心失望?”
傷心?失望?
楚青凰挑眉:“你從哪裡得出來這樣的結論?”
扶蒼默默。
“父王要真想打你,我來此之前的半個時辰裡,足以褪你一層皮。”楚青凰嗤笑,“你還真以為是我求情求來的結果?”
扶蒼微訝,忍不住壓低了聲音:“這麼說來,師父是故意嚇唬我的?”
“倒也不完全是嚇唬你。”楚青凰道,“如果我再晚來一會兒,說不定就真動手了,不過就算動手,也不可能打完那麼多藤條。”
扶蒼若有所思:“這麼說來,還是嚇唬的成分居多。”
畢竟一根藤條和一桶藤條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沉默片刻,扶蒼得出結論:“師父好像也沒那麼冷酷無情。”
楚青凰:“……”
這個笑話有點冷,她的小皇夫有點天真。
“準確來說,師父是有威嚴,既懂得治國,又擅長用人,更兼心思豁達,心胸寬大,能包容萬物。”扶蒼道,“所以才能培養出那麼多厲害的人物,令所有人心悅誠服,誓死追隨。”
這樣的人只是看起來冷酷無情,實則一點都不無情。
楚青凰沉默片刻:“扶蒼。”
“嗯?”
“你這拍馬屁的功夫練就得越發爐火純青了。”楚青凰語氣微妙,“幸虧沒當著父王的面拍,否則只怕真要以油嘴滑舌之罪好好教訓你一頓了。”
扶蒼真誠而無辜:“主子明鑑,我說的都是實話。”
楚青凰嗤笑。
兩人漸行漸遠,邊走邊聊,容毓站在窗前看著兩人離開,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眉頭忍不住深深地擰起。
這就是沉默寡言的影衛平日裡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