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險勝已經十分不容易,這會兒得了手,已令士氣大振,他趕緊上前拉回就快站不住的國王,退回自家陣地。
而靖天王,躺在那裡,依舊看著天空……
天空是藍色的,浮雲是白色的,萬里無涯,大概,不曾有人戰場上如此欣賞美麗的天空吧,疲累了,是不是就可以休息了?而休息的地方,在何處?那一處,可有你?皇北霜!
思及此,這個名字好比靈芝,擎雲頓時從疲憊的浮想中回神,猛地轉頭看了看正在為他緊急包紮的機華,又看了看圍成一圈計程車兵,忽然,嘴角扯起一抹笑,自嘲的,寂寞的,輕輕的笑。然後,便是猶如夢中喃喃的一句話:“我會去接你!”
“機華!”擎雲躺在地上,沒有立刻起來,他的傷,雖然重,倒還不至喪命。就著這個姿勢,他一字一字對機華道,“那戰刺我這一劍,已令士氣大振,你立刻率兵撤退十里再做二次包圍!”
五戰悲歌唱痴心,一生相伴,到死相隨!
在強勢的男人面前,再聰明的女人也強勢不起來,
可是,在沒有愛的情況下,冷靜,便可能達成一切,
甚至令百鍊鋼化繞指柔。
七色飛鳥,國王極樂。以無比高傲的姿勢劃過天際,驚開糾纏的雲圈,穿過了風與沙的狂舞,嬰嘯長空!
“宏!”
皇北霜在看到它的一刻,驚喜得脫口低喃。
“什麼?”若問也抬起頭,“哦!極樂鳥?”
皇北霜被他嚇了一跳,生怕宏給他獵了當食物填肚,“沒什麼?”
若問看著她逐漸沉靜下來的眼神。
總是很短暫,她在他身邊,無所適從的神態總是很短暫的,一如現在,剛從廢都出來,即使看到他殺人,她的驚慌總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平復。
“你又在算計什麼?”若問低道,剛殺過人,他的暴戾餘息難平,緊緊抓著長槍奪妻,他猛地扳起她的下巴,紫色的眼眸再度幽暗。“不要惹我生氣!”
“你說過在我傷好前,不會碰我!”皇北霜淡淡地回道。
若問聞言,渾然扯起一抹輕浮的笑,一手扎住她的腰,一手還緊握長槍。忽然象扛獵物一樣把她扛在肩上。當然,她本來就是獵物!這一點,從來沒有改變!
“去哪兒?”習慣了他這種粗暴的行為,皇北霜知道反抗只會更糟糕,就著這彆扭的姿勢,她逐字問道。
若問淡道,“風的味道不對勁,我們得在日落前找到歇腳的地方,不然遇到風暴就完了!”
風沙果真越來越嗆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卻在日落之前,真讓他們找到了一個小綠洲。不過,情況有些出乎若問的意料。林地裡,到處都是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的難民,上百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看著這兩個外來者,大有隨時撲上來強取豪奪一番的架勢。
若問眉毛一皺,放下皇北霜,從懷裡摸出剩下的糧食扔到地上,難民們一個個滿臉漆黑,傷痕遍體,只有那如動物般的眼睛帶不顧一切也要活命的光芒,他們盯著扔到面前的小袋子,瞬間安靜下來。
若問哼了一聲,冷道,“這是我們所有的食物,都給你們,別來找麻煩!”說著,他長槍入土,狠狠地在地上劃出一道分界線,“互相尊重,大家都可以活命,懂嗎?”
難民們看了看若問,又看了看地上的小袋子,大概是知道這不是個好惹的人,猶豫了片刻,終於有一個帶瘸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戰戰兢兢地拿起袋子就飛快跑了回去,難民們一見果真沒事,便趕緊圍過去,再也沒有人把注意力放在若問身上。
若問冷冷一笑,坐在一邊開始生火,以便取暖。
皇北霜看著他,淡道,“想不到,你還知道什麼叫互相尊重!”
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