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也用一種男人的方式給予李向東某種關懷。隔三幾天,他總請李向東吃餐飯。說是吃飯,其實就是找女人讓李向東發洩發洩。雖然,每次李向東總是適可而止,沒有實際上的行動,但他還是感覺到李向東喜歡去那種地方,感受一種精神上的施放和滿足。
他不勉強李向東,也不可能勉強李向東。
他想,像李向東這樣的人,也包括他,在那種地方,只能做一種意淫之類的渲洩。
有人說,一個男人最本質的需求是什麼?就兩樣,一上一下,滿足上面的嘴,滿足下面的性。性不是形而上的東西,也是實實在在的物質需要。
李向東再忙再累,再怎麼抑制,也不可能沒有這種本質上的需求,除非他是神仙。他不是神仙。他是普普通通的人,健健康康的男人。他越是抑制自己,那需求就日積月累越發強烈。他很清楚黃為什麼要帶他到那種地方。他也清楚,他不必提防黃對他使什麼蔭招損招。在黃面前,他完全可以赤祼裸地袒露自己。在黃面前也不能袒露自己,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朋友哥們了。
但他卻做不到那種施放。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做不到那種施放!
當黃問他要不要開房時,他便什麼**也沒有了。在這之前,他是立志要大幹一場的。他太需要大幹一場了。關鍵的時候,他卻邁不開那一步了。他還顧忌什麼呢?他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呢?在只有天知地知,他知黃知的時候,他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呢?他沒有道義上的遣責,他還可能會得到許多人的諒解,但他卻著著實實地邁不開那一步。
有一段時間,他總在想這個問題。想到後來,他想到了“嫖客”這個名詞。他想,他可以做得像個嫖客,在卡拉OK的房間裡他可以做像嫖客一樣的動作,但卻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嫖客。
於是,他便想如何巧妙地解決自己這種需求。
他開始留意街頭巷尾的**店。那些燈光昏暗不太引人注目的店鋪裡有各種各樣的自慰物品。一天晚上,他走進了這樣一家店鋪。他喝了酒。剛送走公務來訪的客人,喝了幾杯應酬的酒。因為喝了酒,有某種衝動,他便把他那輛豐田停在另一條街,然後徒步走進了一家**店。沒喝酒他是不敢進這種店鋪的。有時候,喝了酒才夠膽做出一些平時不敢做的事。
店鋪不大,只有十幾平方米,貨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離奇古怪的物品。李向東一抬頭,才發現經營這店鋪的竟是一個年青女人。他心兒一跳,臉漲得通紅,腳步便遲疑了。
那年青女人卻熱情地和他打招呼:“老闆,需要點什麼?”
他答不上來。如果是男人,或許,還能借著酒勁拐彎抹角地說一些讓人聽得明白的話。
那年青女人卻大方地說:“老闆第一次進這種店鋪吧?”
李向東點點頭。
她說:“看得出來。需要什麼呢?”
李向東說:“隨便看看。”
她笑了笑,似乎不相信。誰相信呢?只是好奇,隨便看看,一個男人怎麼會偷偷走進這種店鋪呢?她問:“是不是要買什麼藥?”
李向東聽不明白,隨口問了一句:“這有什麼藥?”
她說:“男人需要的。比如偉哥之類的。”
李向東連忙搖頭。
她說:“我們這的藥絕對正貨,絕對有效。”
李向東想,如果黃在,一定會問她,你怎麼知道絕對有效?你男人用過?但李向東不會這麼問。他想,女人怎麼能經營這樣的店鋪!
她似乎很清楚李向東在想什麼。她說:“老闆是不是覺得我不能經營這樣的店?”
李向東愣了一下,想這女人還挺能觀顏察色,於是,便認真地多看了她幾眼。這女人還算漂亮,笑得也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