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他的現世報。
咱們家的活法,已經不錯了,不能再變了,再變就會破家啊!”
今天的事情,也觸動了丁保鈞,可觸動歸觸動,絕對不能行動。救濟?不用整個雲南省,單單一個雲南府,就能讓楊家父子窮到當褲子。
造反?田地租稅、商業稅賦,多半個大清的錢糧,全部握在朝廷的手裡,楊家在雲南聲名不錯,可反的了雲南,還能反的過整個大清嗎?造反死路一條,還會連累無數的百姓。
為了說服楊猛,丁保鈞拿出了全部的本事,可他沒想到的是,這些反而更加堅定了,楊猛的決心。
“我知道了,做眼前事、做今生事、做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我會一步步來,一步步改變世道,一步步為生民改命!”
楊猛的眸子亮了,說出的話雖然虛弱,可份量卻是不輕,一個字一個字的砸在丁保鈞和唐梅依的心間,這話聽著提氣、也解氣,今天這窩囊事,算是過去了。
唐梅依聽了這話,那雙美眸,化作了一泓春水。而丁保鈞聽了,除了提氣,眼裡也露出了濃濃的擔憂。
宜良楊府的長桌宴停了三天,楊猛也休養了三天,身體恢復了一半,他就重開了長桌宴。這次的長桌宴,很是寒酸,吃的東西只有一種,那就是加了菜葉、鹽巴的稀粥。
上次撐死人的事,楊猛花了錢、出了糧,那些莊農佃戶不僅沒有怪罪怨恨,反而十分感激楊猛,那些錢糧,足以讓這些人,一年不用捱餓了,雖說吃不上好東西,但不用捱餓,就是天大的美事。
重開長桌宴,第一波宴請的還是遭了罪的那波人,這次的稀粥,他們也是往死裡喝,一個個枯瘦的身體,全都挺起了大肚皮。
這有些滑稽的一幕,沒有讓楊猛失笑,他心裡的擔子,在這些大肚皮的壓迫下,卻越發的重了。
楊猛也陪著笑臉,挨桌問了一遍,多少田地能養活一家人,這些莊農佃戶的家口都不小,七八口人那是小的,十幾口人算中等,二三十口人的也不在少數。
多少田地養活一家人,也就沒了準數,但養活一個成人,一畝肥地的產出,就可以了。當然種的得是稻米,如果換成高粱、白薯、玉米這些,就有些勉強了,但加上些野菜什麼的,也不至於餓死。
周大牲口定的地租,精細的令人髮指,在座的有一戶算一戶,交上田租大多隻能剩些種糧,再就是米糠、稻草這些東西了。
田地只能維持自己餓不死,身處飢餓之中的人們,侍弄土地就耗去了他們大部分的力氣,瘦骨嶙峋的人,找地方做工也沒人願意要。
越過越窮,但勉強活著,就是這些人的寫照,賬房那裡得來的東西差不多,以肥地計算,一畝地勉強養活一個大人,這初次的長桌宴,就讓楊猛心裡,大致有了底。
接下來的長桌宴,持續了幾天,楊猛見過了絕大部分的莊農佃戶,得出的說法也差不了多少。吃完了長桌宴,楊猛一人給了一些散碎銀子,幾十斤糧食。
最後長桌宴結束,丁保鈞算了一下,這次的花費,全部合成銀兩,得有個大幾萬的數目。但楊猛的收穫卻是不小,用錢糧在這些莊農佃戶的心裡,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楊猛強勢壓住械鬥,得來的三閻王的名號,也被這些莊農佃戶,改成了小佛爺,這初步的威信算是建了起來。
為了分配從周大牲口得來的山田、良田,楊猛和一眾賬房,也頗費了一番心思,可楊猛的想法,卻與賬房們背道而馳,楊猛的想法是不錯。
可這個不錯是對那些莊農佃戶來說的,損的卻是楊家的利益,作為賬房,肯定不能這麼幹,事情在楊家賬房那裡停住了。
雖說老爺子楊士勤,把宜良的事情交給了楊猛,但賬房先生們,只認楊佛爺,不認小佛爺,無奈的楊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