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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廝雖擔心賀靈渡可此時也只能聽吩咐退下了,臨走出門的時候狠狠地剜了喬生一眼。
喬生自是發現了,摸摸鼻子,心想自己也沒得罪他倆吧,怎麼現在的小廝都那麼大膽了?還敢用這樣的眼神看東家?
賀靈渡笑著給喬生倒了杯茶,問道:“事情可解決了?”
喬生順勢坐下,答道:“不是什麼大事。”抿了口茶,“這兩日得空,靈兒想幹些什麼,我都陪著你。”
賀靈渡笑笑,反問:“公子有什麼想讓靈兒陪著乾的?”
“那可多了去了。”
“那便這兩日多幹些吧。”賀靈渡垂了垂眼,心中頓痛。
喬生自是沒發現賀靈渡的異樣,還樂呵地說道:“只是近日天太熱,等入秋了再帶你出去遊玩一月吧。”兩人尚未一起出過遠門,看來要騰出些時間來了。
賀靈渡心想:再過幾日我便要走了,入秋……還是讓別的人來陪你吧,你也不缺人。他心中冷笑,想到此卻又有些不甘心。
喬生和賀靈渡閒聊了半晌,幾乎都是喬生講著,賀靈渡安靜地聽著,一切都似往日,沒有波瀾,只有候在門口的兩個小廝變得面帶愁色,不像往日。
喬生雖說著要好好地陪著賀靈渡兩日,但在第二日下午便被生意上的事拖出了門。
出門前本想帶著賀靈渡一起走,卻被賀靈渡拒絕了,喬生無法,只好說道:“那我便早些回來。”心裡終究有些失落——這兩日靈兒不知為何對他冷淡了許多,喬生撇撇嘴,有些委屈。
賀靈渡自是不願意跟著喬生出門的,他還要為自己的離開做準備。
☆、 渡橋,渡喬,生而靈(九)
賀靈渡從衣櫥角落裡拿出了一個金絲楠木盒,那盒子小巧玲瓏,做工精細——這是喬生送給賀靈渡的禮物之一。賀靈渡扯了個帕子拭了拭盒面上的些許灰塵,開啟後那盒中躺著一塊玲瓏剔透的玉佩,玉佩的右下角還鐫刻著一個“蘇”字——那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物,也是他從賀府帶走的唯一物什。這些年來無論日子過得多麼艱辛他也都沒有動過當掉這塊玉佩的念頭——畢竟這是母親留給他的唯一念想,也是他以往人生的唯一紀念。
而這盒子,也將成為他從喬府帶走的唯一物什,也可能是將來他懷念這段時日的唯一寄託。
賀靈渡伸手摸了摸那塊玉佩,腦海中閃過許多幼年時的事情。這些日子以來他不大願意去回憶以往的事情,因為那段記憶意味著沉痛,可如今想來卻是歷歷在目,依舊光鮮,所想到的也大多是年少時最為無邪、無憂的時光。
賀靈渡將木盒合上,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取了筆墨紙硯,一氣呵成地寫了封信,細細地封好,便交給了大福讓他去將信給送了。
大福拿到信時有些心驚膽戰,總覺得自家主子的眼神動作都過於平淡了,全然看不出昨日那副憔悴的模樣。
小福見大福滿臉困惑的模樣,急急地用手肘撞了撞大福的胳膊,無聲地示意他別愣著了。
大福一驚,急忙跑著送信去了。
賀靈渡交代完信後就在桌邊坐下了。
他自是放心讓大小福知道自己的動作的,畢竟這一年來大小福盡心盡力地照料他,雖是喬府的人,但終歸還算作是他的貼身小廝,看他們昨日的模樣也便曉得他們心裡多是向著自己的。況且,即算是他們向喬生告了密,也無非是多了些阻礙罷了,卻是怎麼也攔不住他要離開的心思。
“主子……您這是……打算好了嗎?”小福小心翼翼地問道。
大小福雖是孿生兄弟,但性格卻有些不同。大福平日裡咋咋呼呼的,膽子也小了些,但對待賀靈渡卻是盡心盡職的,平日裡有什麼事兒也必定先衝上前,那日去“頂罪”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