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柳姑爺跟三姑太太一向看孫姑爺不順眼的,別瞧他們如今笑臉迎人,好象十分親近似的,心裡必定十二分不是滋味。做侄兒的有了出息,做叔叔嬸嬸的不為晚輩高興就算了,居然還在那裡造謠傷人,真叫人看不起不行,我得把這事告訴大家夥兒去,若是真碰到有人傳這種話,定要罵他個狗血淋頭”她氣沖沖地轉身走了。文怡嚇了一跳之餘,倒擔心她年紀大了,生氣太過會傷了身子,忙叫了一個小丫頭跟上去侍候。
回到房間裡,柳東行一邊洗著手,一邊笑個不停:“你家嬤嬤真是個爽利人。”
文怡嗔他一眼,將擦手巾摔了過去:“你少笑話人了。嬤嬤是在為我著急。”
“我知道。”柳東行擦了手,隨手丟開,上來摟住文怡道,“我是真心為你高興,有這麼一位老人真心疼你。”
文怡笑說:“你也有位嬤嬤真心疼你,我也真心為你高興。”忽然聽到秋果掀簾子進門的腳步聲,忙掙開他,走到妝臺前整理頭上的簪子。
柳東行看著秋果進來收拾了水盆手巾,又出去了,便有些無趣地道:“偏你小心,在自個兒家裡跟我親近些,都扭扭捏捏的,只怕叫人看見了。”
文怡在鏡中瞥了他一眼,顧左右而言它:“方才你往朱家去了?朱大人今日在家?”
“過節了,自然是在家的。”柳東行有些漫不經心地道,“以前倒也跟他打過交道,只是不熟,便隨便聊了幾句。”
“他家可能與羅大家熟些,不知羅大哥去了兩個月,眼下怎麼樣了?”
柳東行頓了一頓:“是啊,不知道呢?希望他快些回來吧。”隨手捏著窗下花几上的蘭葉玩弄。
文怡手上頓了一頓,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他:“怎麼了?可是有了羅大哥的訊息?”若是在平日,事涉羅明敏,他絕不會露出這般冷淡的態度來。
“沒有。”柳東行笑道,“他們那衙門的規矩,哪能這麼輕易洩露自己人的訊息呀?不過我聽羅大哥提過,**們這種活的,沒訊息就是好訊息了,至少說明人還平安。他又不是無名小卒,若真的遇到什麼危險,羅家早就有訊息傳來了。”
文怡想想也是,便不再多想了,笑道:“方才我跟你提的那件事,你還沒答我呢。你認得的同袍裡,有幾個是尚未成親的?”
“這個麼……”柳東行想了想,“其實年輕人倒是不少,只是未成親的卻不多。一般人家都不會讓兒子年紀輕輕就跑戰場上拼命的,若是軍中世家,又有給兒子早早娶親的習俗。我也就是跟京南大營裡的人熟些,據我所知,除了傅仲寅傅校尉,便只有連峰、雲客心兩個是未娶的了,梁光杜楚雲他們,全都已經娶妻生子。”
這幾個人裡頭,文怡只聽說過傅仲寅的名字,忙問:“這幾位家世如何?小傅將軍我倒是聽說過的。”上回迎親時,傅仲寅便是柳東行的伴當之一。
柳東行笑道:“若是為了你家十妹說親,傅兄弟是不成的,我聽到風聲,說是令表姑父瞧上了他,想要他做女婿呢。”
文怡愣了愣,旋即大吃一驚:“你是說李家姐姐?”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不失為一樁好親事,“若是真的能成,倒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呢。”
柳東行笑說:“我們私底下也是這個想法,不過成不成的,還要看傅兄弟自己的本事。”
這話說得有些奇怪,文怡要問,柳東行卻一臉神秘:“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會子說出來,倒沒意思。”
文怡鬱悶地看了他一眼,嘀咕道:“什麼了不得的事,非要瞞著我……”又正色問:“那你說剩下的幾個人裡,有沒有跟十妹妹合適的?我覺得,最好是家世不顯的人家,本人品行也要好的,倒不必強求什麼性子沉穩,能直爽些更好。十妹妹那個人,若叫她正正經經做人媳婦兒,也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