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給給,破東西,好像誰稀罕似的。”
吳青趕著馬車拐過彎,停在作坊的邊上。
劉氏最後說的話,他是聽見的,當即臉色便冷了下來,一聲不吭,視線卻陰鷙的望向劉氏。
這一眼,嚇的劉氏,腿肚子直哆嗦,手心冒汗,只感覺後背都僵住,不能動了。
她這會嚇都嚇死了,哪還敢提抱怨的事。
劉氏在作坊幹活,一直都很畏懼吳青,總覺得這人身上的戾氣好重,特別是他不說話,冷冷瞪著你的時候,真能把人嚇死。
何安洗了個澡,心情不錯,跳下馬車,見劉氏在那站著,還奇怪呢!
“咦,你咋不去幹活?在這兒站著喝西北風嗎?”
“她被除名了,你去把賬給她結清,”木香面色雖然沒有吳青的冷,但身上潛藏的戾氣,卻時隱時現。
殺過人的,跟沒殺過人的,在氣息上,肯定是不一樣的。
這一點,像吳青這樣的高手,很容易就感覺到了。
那日,他帶人去許萬清的別院,當看見屋裡躺了一地的情景時,要說不震驚,那是不可能的。
想當初,趙念雲在京城的小姐們當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女子。
不論才情還是樣貌,都是百裡挑一的。
還甚得皇上跟皇太后的賞識,曾經說過,要給她挑個品貌雙全的男子做夫婿。
有了皇上跟太后的垂青,趙念雲在京中的風頭,可謂盛行一時。
可是突然有一天,這位有才有貌的美人,被人揍的如此狼狽,還斷了腿,以後就得變成瘸子了。換誰,誰不震驚?
吳青考慮的還不止如此,他還得替自家主子慶幸。
好在主子在京中勢力強大,連太子都要給主子幾分面子。否則,以她暴躁狠絕的性子,若是沒有足夠強大的背景,如今她羽翼未豐,誰又能護得了她。
何安看著一臉豬肝色的劉氏,再看看木香嚴肅的神色,已經猜到了幾分。
他呵呵笑著說:“我這就去拿賬本,算工錢,唉,這麼好的工作,還給弄丟了,回去可別懊悔才是。”
劉氏一口氣梗在喉嚨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老孃才不後悔,誰後悔誰孬種,我家又不是窮的揭不開鍋,不過幾百文錢而已,我才不在乎!”
“不後悔好啊,我這不是怕你回去想不通,再得了心結,回頭憋出病來,這年可就過不好嘍!”何安打著不擠兌死她,絕不罷休的架勢。
數錢的時候,還不忘埋汰她。
不用回去,此時此刻,當劉氏看見何安數給她的銀子,那麼多之後,她已經後悔的要死了。
莊稼人,光是靠種地,也就夠填飽肚子而已,哪能靠著種田掙大錢呢!
可是在木香家的作坊幹活,位置便利,離家近,中午還能回去休息,這等好差事,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啊!
劉氏懷著悔不當初的心情,揣著銀子往家去了。
劉麻子扛著鋤頭,剛要下地幹活去。
前兩日,天氣忽然暖了,油菜田裡便長出好些雜草來,閒著沒事,他便去鋤草。
古代沒有鋤草劑,也沒有殺早藥,防治莊稼病蟲害,全靠人工。
等到了春上的時候,還得給田地施肥。
從河溝,水塘裡撈些浮萍水草什麼的,扔進田裡,做為肥料。
遠遠的瞧見自家婆娘往家來了,他奇怪了,放下鋤頭等她走近。
劉氏正一肚子火沒發呢,遇上劉麻子,正撞她搶口上。
“你站著幹啥,等著看老孃笑話呢,滾去幹活去!”
劉麻子心點心虛的縮了下脖子,說話不是太有底氣,“我這不是看你回來了,在這兒等你嘛!你這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