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頭腦反而熱了起來。
來了,那一刻來了!
他拼命想保持最後的清明,可是全身如墜入冰窟一樣透骨冰寒,腦袋卻越來越熱,神志一點一點被蠶食乾淨,眼前的景色向被血染了一樣慢慢紅了起來,直到整個山腹在他眼中都是一片赤紅!
眼前的一個人直直的站著,手持一柄冒著火光的木劍站著,臉色雪白,一雙深入黑潭的眼睛飽含痛楚地看著他。這人是誰?為什麼和這世上的一切一樣那麼可憎?他要先殺了他!然後殺光所有能呼吸的東西!
嗷的一聲,他發出野獸般的嚎叫,想那個看著他的年青人猛撲了過去。可身體在半空,就有被那幾條銀色鎖鏈拉了回來。他憤怒了,開始瘋狂拉扯釘在巖壁上的無形鎖鏈,一下,兩下,三下——
他的力量太大了,堅硬的巖壁在他的拉扯之下,石屑紛紛落下,鎖鏈鬆了,然後斷了,有的齊根而斷,有的還有半截纏在身上,可他不管,他要現宰了面前的這個人。一定是他,一定是他鎖住了自己,讓自己在陰暗的山腹中受苦。非殺他不可!
洞外,小夏聽到那聲彷彿從地獄裡傳出來的喊聲,心底冰涼一片。
第八部 賭神 第二十八章 對決(上)
阮瞻親眼看著父親的轉變,震驚不已。就見父親的身體突然繃直,圍繞在他身體外側的、出於瀰漫狀態的黑氣驀然倒轉,好像被他體內的強大回旋力吸回去了一樣,瞬間收縮,眨眼間就全部侵入了他的體內,就算是阮瞻使用陰陽眼也看不出黑氣了,似乎那惡氣真正和父親的魂魄融為了一體,他印堂中的陰雲也變成了墨一樣黑,牢牢罩在那兒,像一塊醜陋的傷疤。
再看看父親的臉,前一刻還正氣凜然,慈愛非常,此刻卻扭曲猙獰,鬚髮皆張,目色如赤,如同惡鬼一樣淒厲。這讓阮瞻的心裡一時無法接受,痛心地站在那兒。
還沒有到成魔的時刻,父親就已然如此了,不僅外形改變,神智也已經不清,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了,如果到了那一刻,他還會變成什麼樣子?這還是父親嗎?這樣的他,是不是生不如死?
嘩啦啦的聲音響個不停,是父親在以強大的邪惡法力掙脫那些銀色的無形鎖鏈發出來的。那鎖鏈式父親設定來禁錮自身的法術鏈,靈力非常強大,但此時在已經被惡氣控制的父親面前,似乎再也無力捆綁,就要完全被毀壞了。
石屑紛飛、泥沙俱下。那些無形鎖鏈因為是鎖住魂魄的,所以被扯斷後也不消失,叮叮噹噹地掛在父親身上,隨著他向前撲的動作,武器一樣的向阮瞻掃來,迫得他從心痛麻木中警醒過來。向山洞外側躍開。全身警惕和戒備起來。
現在還不到時辰,父親提前發作了,要拖時間才行。
想到這裡,他揮手在面前連佈下三道結界,儘管知道這不管用,但至少可以擋上一陣。然後,他右手持劍,左手拈決,只等著父親掙脫束縛地一刻。惡氣雖然已經全部被被父親收入體內。但他明白血木劍還是接觸不到父親地魂體之上,但血木劍畢竟對一切魂體都有威懾力,至少他可以憑藉此力和父親周旋一陣。
“我要宰了你!”阮父又吼叫了一聲,掙斷了最後一根鎖鏈,向阮瞻直撲了過來。
阮瞻由於有準備,所以一見異動立即閃避,可是阮父的速度出乎他預料的快,幾乎一瞬間就竄到了他身前,三道結界相繼破碎。好像一頭野獸撞開了三層紙們一樣,身影未至。寒氣先襲來。
阮瞻拈決的左手在空中劃過了一條彗星尾巴一樣的符咒,向後方一甩,立即把阮父抓向他頭頂的手帶到了巖壁之上。撲的一聲怪響,整塊岩石都被帶下了一大塊,阮瞻也勉強躲過了這一擊。
“不錯啊,你是誰?報上名來。”一擊未中。顯然大出阮父之料。他赤紅的雙眼翻了一眼阮瞻,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