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拿著一個木匣,本該是十分瀟灑自如的,只是此刻的他,神色有些氣急敗壞,因此顯得不倫不類。
這情景讓坐在湖心迴廊上的阮瞻爆發出一陣大笑!
他是個矜持內斂的人,從沒有這樣大笑過,因此這聽在司馬南的耳裡更覺得分外刺耳。
「有什麼好笑嗎?」司馬南壓制住心中的惱怒,臉色平靜地轉過身來看阮瞻。
只見阮瞻坐在迴廊的欄杆上,伸直了兩條長長的腿,雖然面色憔悴、血染衣衫,但看起來相當悠閒,沒有一絲臨戰前的緊張,倒像是在看猴戲一樣。
「我在笑出水芙蓉。」
「但願你一會兒還笑得出。」
「想笑就笑嘍,難道這還要你批准?」阮瞻的臉上還掛著笑意,「我還當你有多厲害哪,連自己從餓鬼道弄來的東西都搞不定。」
司馬南冷哼了一聲,「是你夠狠,還留下點東西招待我。」
「分享是美德。」阮瞻針鋒相對,但嘴裡雖然說得輕鬆,臉上卻不再笑了。神色冷冷的充滿挑戰感。
司馬南氣壞了,不再理會阮瞻。一甩手就把夾在指縫間的兩張紙丟了出去。那兩張是折成魚鰭狀的,黑色,被丟出去後沒有輕飄飄的感覺,反而如兩顆石子一樣飛行了好遠,在湖的半空「?」的燃出兩條火花,才落入水中。很明顯,正是它帶著司馬南從水路中衝了進來。
阮瞻還坐在那兒,不過精神卻集中了起來,他知道司馬南隨時會突然襲擊,所以暗中做好了準備。果然不出他所料,司馬南在甩脫那兩隻魚鰭後,伸手從木匣拿出個東西,突然向地下一拋。
阮瞻在遠處看得清楚。他拋下的是一個紙折的東西,又白又黑的,可以肯定是以畫著符咒的白紙折就。那摺紙只有半隻手掌大小,但在落在地上後卻突然放大好多倍,變成一隻兇惡的猛犬,嚎叫著向阮瞻撲了過來。
猛犬來勢很快,但阮瞻比它更快。眼見它就要撲到眼前,抬手施出了一計火手印!
他們只直接交手過一次,阮瞻知道若不是上一次司馬南大意,並且因為正處在復原肉身的緊要關頭而在先手上吃了虧,他是贏不了司馬南的。所以,這一次他必陷入苦戰,絲毫託大不得。
司馬南的所學很雜,在道法上的造詣很深且很淵博,但他最了不起的術法卻是魘術和用摺紙幻化成真實的東西。後一種根本讓被攻擊的人弄不清面前的是真實還是幻覺,或者真是有好多靈體被他附於紙張上供他驅使,他的紙鶴、紙魚都是如此。
而紙是怕火的,縱然司馬南的紙狗是經過特殊處理,並且被他施了法力和咒力的,但他的火手印也同樣具有法力!
嗷--
猛犬慘叫了一聲,在阮瞻面前幾步的地方扭了幾下,最終化成很小的一撮黑灰!
「好小子,道法又高了。」司馬南讚歎了一聲,但怎麼聽來都像是在嘲笑,「接過這一隻試試!」他說著又丟擲一隻紙狗。
阮瞻照樣是火手印伺候,可這隻狗卻好像根本不怕火一樣,從符火中穿越了過來,帶著一股強烈的腥風,兇猛地撲向他!雪白的獠牙像利刃一樣閃著光,彷佛要把他一口吞噬!
阮瞻迅速站起來,一矮身,閃過它這一撲,反手從腰後抽出一根簡陋的木棒,對著二度撲過來的猛犬毫不留情地橫掃過去!
還是一聲慘叫,之後這隻狗平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快燃了的、寫有符咒的白紙從半空中飄然而落,掉落到阮瞻的腳下。
「竟然還準備了武器。」司馬南輕浮地說。
阮瞻沒理他。
這隻木棒是他拆了樓梯的欄杆製成的,上面不僅畫了符咒,還讓他釘了幾個半露的釘子,就是想在動用?武力的時候用著趁手。只是剛才他揮力時太猛了,扯動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