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又出來幾個人,也和那錦村的人一個樣子,就像一邊睡覺一邊走路。加一塊有二十多個大活人,全一個模樣,腳下的草被踩的「刷刷刷」地響,但一個說話的人聲都沒有,整個村子靜的像墳墓一樣,只有銅鈴和鼓聲。我仔細認了一下,這些人都是和阿啞結婚這件事有關係的,那錦村的人偏多一點。
阿啞就這麼一下一下地敲鼓,身後的一群人一點也不反抗地跟在他後面,包括我在內。我就覺得渾身還是發僵,腳根本不聽使喚,那鼓聲就像鞭子一樣,抽的我們不由自主地向前,可是整個村子都睡得死死的,沒人出來幫忙。其實就算醒著,誰又敢惹怒已經完全不講理的阿啞,他法力那麼高!
走了不知多久,我們來到了南山的懸崖邊上。阿啞往旁邊一閃,轉過身用那雙放冷光的白色珠子看我們,說:你們先去吧,我隨後就到。然後伸手扯下那隻小鼓,一下就扔到懸崖下面。那個小鼓在半空中好像也有人在敲一樣,發出「咚咚」的響聲,引得那隻黑貓不顧死活地撲上去。它落下了懸崖,跟在他身後的人也隨著鈴聲排著隊,一個接一個跌了下去。
那個懸崖是個絕璧,掉下一根鳥羽毛也會摔得粉碎,何況是人呢?我站在最後一個,眼見著也輪到自己,要嚇死了。哪知道就在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竟然在懸崖邊撞到一面看不見的牆壁,擋住了我的去路。我不能前進也不能後退,就哆哆嗦嗦地站在那兒,感覺身前身後什麼也沒有,連阿啞也不見了,心裡又急又怕,喉嚨裡也發不出聲音,就那麼一直站到日頭上山,才覺得身上一鬆,向後摔倒在地上。
我一能動就跑回村去,見寨子裡的人都起來了,但對昨晚的事只記得阿啞怕人的樣子,剩下的就什麼也不記得了,只發現失蹤了好幾個人。我因為先前得到過警告,什麼也不敢說。到中午的時候那錦村傳來訊息說,他們半夜失蹤的人更多。於是兩個村寨主事的人合計,知道突然失蹤的人不是和那婚禮有關的,就是新娘的親朋。一定是阿啞的報復,所以也沒敢聲張,把兩邊村寨的事全壓了下來,怕越追究越不得平安,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沒人敢提一個字,深怕引火燒身。後來我悄悄去過一趟山崖下面,心想至少也要把那些倒楣的可憐人好好安葬,,哪知道還沒到他們摔下的地方,就被一團黑紫色的屍氣攔住了,回到家還大病一場。從此以後,阿啞不見了,村子裡的人為了後輩兒孫平安,就當這事沒發生過,這個人也沒出現過一樣。
所以,要不是你們有阿百雅禁的夢示,無論怎麼問當年的事,也不會有人說的。我想,阿百雅禁一定不忍心她的徒弟這麼做,才讓我們想辦法讓他歸了正途。」
村長講完了當年的事,疲憊地坐在椅子上嘆氣。好像多年前的往事在他講述的過程中又經歷了一遍,阮瞻和萬里兩個人則聽得有些心驚。
不用說,當年的那二十幾個人是被阿啞煉製鬼蠱用了,黃博恆曾經告訴小夏那個鬼蠱的煉製過程,小夏在山林中玩「捉新娘」遊戲時,也曾遇到過像是一個村子的鬼集中出現,雖然數目好像更多,但不排除有幻象的緣故。
就是說他煉製了鬼蠱後就離開了山林或著隱居了起來,直到十年前才出山,控制黃博恆在城市裡混得風生水起,而且算年紀他快有七十歲了。如果說黃博恆是他操控的傀儡,傀儡所有的表現都是操控者真實心態的反應,那麼黃博恆迷戀小夏,也就是阿啞迷戀小夏。
但他都那麼大年紀了,可能嗎?就算小夏和當年那個苗女新娘長的一模一樣,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還有那麼強烈的愛與恨嗎?而且,看他對蓑衣鬼的態度,明顯已經不再喜歡了。那為什麼還對小夏有特殊興趣?
還有,鬼蠱是要下在新死的人身上,如果那個蓑衣鬼就是被鬼蠱控制的苗女新娘,那時候他的鬼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