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陳良的這話,委實是石破夭驚,休說石越,連李丁文都嚇了一跳。石越不敢相信的望了陳良一眼,問道:“子柔如何知曉?她如何能來長安?”
“這我卻是不知道了。”當下陳良將那日遇上田烈武的事說了一遍,又道:“我因忙於驛政之事,竟是忘了。若非剛才提到清河郡主,竟是再也想不起來。說起來柔嘉縣主與衛棠結怨不小。”李丁文卻只是冷眼望了石越一眼,道:“現在的問題是,柔嘉縣主是怎麼來的京兆府,又為什麼來的?她不比尋常的縣主,鄴國公家裡少了個人,宮中會不會有亂子?這些事情如若追究起來,十之八九,又會牽扯到公子頭上。”
石越無辜的攤攤手,道:“潛光兄以為當如何處置?”
“在衛家沒有發現她的身份之前,趕緊想辦法不動聲色的將她送回京師,現在汴京沒傳來訊息,就是說鄴國公也在瞞,只要送回去,神不知鬼不覺,也沒人敢說,當然不能用公子的名義送,以免授人以柄。”
陳良大是搖頭,道:“柔嘉縣主的脾氣,這尊神沒這麼容易送。”
“那也要試試。實在不行,公子就上本彈劾鄴國公家教不嚴!讓朝廷強行把柔嘉縣主請回去。否則公子會有洗不脫的嫌疑。”李丁文對於柔嘉這個“麻煩製造者”,實在是深惡痛絕。
不過他的這一招雖然有效,卻未必太過於不近情理,石越皺眉搖頭,嘆道:“若非迫不得己,還是不要行此下策。好生勸他回去吧。”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守在花園門口的親兵莫五忽然用一種驚奇的語調大聲的問道:“侍劍,你這是要做什麼?這……這又是什麼人?”花園中的眾人只聽見侍劍用吱吱唔唔的語氣低聲的回了些什麼,卻誰也沒有聽清楚其中的一句。
莫五顯然也己經不耐煩了,提高聲音道:“侍劍!
侍劍終於也提高了聲音,“我……我來見公子!”
“那麼這個人呢?”莫五聲音懷疑的問,這也令園中眾人都好奇起來—侍劍似乎帶來了某個奇特的客人。
這一次,還沒等到侍劍回答,眾人就聽到一個久違的聲音清脆的叫了起來:“你管得著麼?”眾人方呆了一呆,立時便見一身白袍男裝的柔嘉縣主,此刻正一隻手拎著侍劍的耳朵,大搖大擺地闖了進來。侍劍的身材高她甚多,被她這麼拎著耳朵,卻不敢反抗,不得不佝僂著身子。進到園中,立時便一臉無辜的望向石越,臉上的神情,似乎是想笑又笑不出來,又似乎是在勉強忍住了笑。追進花園的莫五顯然不知柔嘉是何方神聖,而眼前的情形也讓他不知所措,所以他只是呆呆地望望柔嘉與侍劍,又望望石越。
李丁文與陳良壓根料想不到陝西地方之邪,一說曹操,曹操即到,但此人既來……二人立刻相顧一眼,隨即心裡有了共同的決定。李丁文立時一本正經的向石越說道:“公子,我還有事,先行告退。”陳良拼命忍住笑,也馬上說道:“石帥,學生也先行告退,再去整理一下驛政的計劃。”不管石越答不答應,便忙著抱拳一禮,二人也立時便疾步走出花園,過了一會,外面隱隱傳來陳良似乎忍俊不禁的笑聲。
石越先也目瞪口呆,但隨即苦笑著朝莫五揮了揮手,道:“沒你的事了,先出去吧。”
“是!”莫五忙躬身行了一禮,退出花園,臨走時,還不忘莫名其妙的看了柔嘉一眼。
石越乾咳了一聲,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看著柔嘉擒著侍劍的手,再次乾咳了一聲,然後苦笑著說道:“縣……”
他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柔嘉己經放開侍劍的耳朵,隨即望了石越一眼,還未張嘴說話,眼圈卻瞬間紅了。
侍劍本是要出府辦事,孰料才出府門,便被躲在旁邊的柔嘉給逮個正著,於是便一路這樣拎著耳朵進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