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注意你注意誰啊?”
“可是。”寧園黑黑瞳仁盯著徐冉看了一會兒,諱莫如深閉住了嘴巴。
這晚鬧騰夠了,徐冉看看錶,快十點鐘,明天還有連臺手術,於是禮貌衝著寧園點點頭,然後起身和那幾個正唱得如火如荼的傢伙告別。
他們中間大多數人都還在唸書,好容易約著玩這麼一回,巴不得盡情瘋鬧到天亮才好。但是也知道上班的辛苦,也不強求徐冉留下。餘俊見他要走,丟了手頭上的麥,執意要送徐冉到KTV大門口。站在燈紅酒綠的霓虹下,伸長脖子幫徐冉看計程車的餘俊沒頭沒腦問了一句,“徐冉,我們上大學時候,照了一張合照,你的還在嗎?”
徐冉一愣。
自從媽媽住進精神病院之後的這些年,他壓根就居無定所,每隔幾個月就搬一次家是常有的事情,自然也養成習慣,能不要的東西儘量不要。徐冉甚至也記不起他還有張和餘俊的合照這檔事,搖搖頭,“可能不在了吧。”
“哦,這樣啊。”餘俊臉上顯而易見的失望。
“怎麼了?”
“前些時候翻出大學時候的照片,你這個傢伙居然集體照都沒照過一張。還有,說也奇怪,我明明記得有一次我死乞白賴拉著你照了一張哇?怎麼就是找不著那張了?連膠片我都找過,也沒了。可惜可惜。”
“可惜什麼?”徐冉拿肩膀撞了餘俊寬厚的肩膀一下,擠了一下眼睛,“可惜什麼?我人不是在這兒嗎?什麼時候想再照一張合影,怕是什麼難事?”
“你這個粗人哪裡懂啊,此時非彼時。大學時候的稚嫩感覺你找的回來嗎?大學時候的青蔥和噴熱血歲月你找的回來嗎?”餘俊端端是生氣了,振振有詞道。
娘啊。
稚嫩,青蔥和噴熱血啊啊……徐冉硬是覺得這些詞彙離他隔得那是相當相當遙遠,好像這幾個詞和他日常生活從來都不搭界一般。
眼睛直直看著餘俊。
忽然把合攏雙手舉到頭頂,做了一個心形圖形。放下右手,扭了一下腰部,右手食指戳一下右邊臉頰,雙手隨即託著下巴做了一個花瓣形狀。眼睛眨巴眨巴對著餘俊,丟幾個媚眼過去,“這樣,稚不稚嫩?青不青蔥?讓人噴不噴血?”
徐冉也知道自己摸樣夠噁心,一說完,貓腰,鑽進停在他身邊一輛的車裡,朝傻站在車外還立在風中顫抖的餘俊揮揮手,做了個“撒有拉拉”的口型。餘俊脫了腳底下的球鞋,砰砰拍到著徐冉坐的的車的車窗,直到再也攆不到這輛愈行愈快的車為止。
他手指卡在車鉉邊,醉酒一樣的咧嘴,看著隨著車行越來越小的餘俊身影,猶然嘎嘎傻笑。
小白雪的影像此時仍然停在徐冉心裡,像根刺,不經意之間觸碰,還在澀澀的疼,但至少他明白一點,要真想和那人一直走下去的話,遲早他得習慣,心裡即使長著大大小小不同的刺,也要任由自個兒這具軀體慢慢去疼痛和慢慢癒合的日子。
第 62 章
隨著往後推移的時間,季節悄悄發生變幻,不知不覺,初冬來臨了。
餘俊說的不錯,徐冉確實是粗人一個,某天忽然發現天空不時飄落髮黃的樹葉,每當路人走過梧桐樹下,一地都是吱嘎吱嘎響聲,還有他骨頭裡隱隱的說不出的疼,才感覺到冬天已然來到。
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常早。也或者這樣的認知是伴著家裡衣櫃裡早早就掛了幾件厚實的新冬衣的緣故。
某一天他斜靠在客廳牆壁上,懶洋洋看著正彎腰在案板切菜的某大叔背影發呆。
餘江中正在邊研究菜譜邊做羅宋湯。他老人家堅持說這玩意比較有營養;尤其是對像徐冉這樣既從事腦力又兼之體力的勞動者來說。
“你這樣磨磨唧唧到底煩不煩啊?”徐冉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