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我扶你上樓吧?”
餘江中歪歪倒倒地朝著小劉擺手。
小劉最大的優點是不囉嗦,也不多廢話,把車頭一轉走了。
餘江中在樓下濃密樹蔭坐了一會兒,見有計程車經過,伸手攔了。趔趄著走到江水大廈自己房子門前,摸摸口袋,沒帶鑰匙。
拍門,房間裡面沒有動靜,想是徐冉那邊年輕人多,吃飯之後總有些屬於他們那一輩兒的餘興節目,於是靠牆坐在自家門前的地上,耐心地等。
等著等著,人便眯著眼睛小睡了一會兒,再醒過來時候發現走廊的感應燈刺眼的在他頭上亮著,有個人手拿著鑰匙開門,眼睛看著他。
並沒帶多少感□彩的目光讓餘江中愣了一下。儘管腿有些麻,但還是強撐著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拖著腿站在徐冉背後,男孩嘴唇翕動一下,開門,側身放餘江中進去。
餘江中把自己丟在沙發裡,笑吟吟地朝雙手斜插在褲兜裡冷眼看他的人招手。徐冉坐過去,猶豫片刻,這才小心翼翼把腦袋放在院長平攤的大腿上。
“嗯。”餘江中滿足的嘆息一聲。一顆半懸著身體裡面的心終於踏實地歸位,徐冉腦殼不滿意地在他大腿上蹭了又蹭,好容易才找到一個讓他覺得比較舒適的地兒,也幽幽嘆氣。
餘江中問,“你嘆氣個什麼?”
“我覺得手裡抱的這尊大腿不牢靠。”
“喔?不牢靠?為什麼?”餘江中納悶地又跟著問了一句。
“不為什麼,憑著感覺唄。”徐冉帶著點玩世不恭的口吻回答道。
又來了。餘江中醉意熏熏地想。他現在多少懂點徐冉,每當這小子自卑,懷疑,生氣的時候都會自然而然的擺出這麼一副刀槍不入的嘴臉。
好像他們兩個人都已經習慣了各自帶著不同的面具面對彼此。即使每次有靠近對方的機會,但不知為何總有無形的力量讓他們各自無功而返。
“那你要怎麼才能覺得牢靠?”
“嗤。”
“那你覺得我對你來說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問題太泛泛了。就好像問我對中國經濟形勢怎麼看一樣即大而又抽象。”徐冉還展開手臂比劃出一個大大的圓圈。
餘江中笑了起來。
他哪裡又會不知道,其實一回家,隔了幾天才過來,徐冉心裡必定會有想法。有想法是好事,沒想法才是真實的冷漠加恐怖。所以他縱容小孩兒地問,“那你要我怎麼問你才肯回答?”
老童說他和他家小孩兒見面必定是一番乾柴烈火,可現在醉意沉沉的時候,他倒不敢燃燒這一身的乾柴了,因為,酒本身催情效果TMD已經夠給力,真怕他到時候控制不住傷了心尖尖上那麼喜歡的人。
“我這人比較懶,就喜歡做選擇題。”
“那好,A;好人,B;壞人,C不好也不壞的人。”
“C。”
“那你呢。”餘江中失笑,禁不住也問回去。
“B。”
“B?”
“嗯哼。”
懶懶的兩個人閒閒的,漫無邊際胡扯著。這種感覺比他們兩人都是一種新鮮的,陌生的嘗試。
“其實這世界上壓根沒有絕對的好和絕對的壞。”
“但當壞人也並不是什麼壞事。當好人也未必是什麼好事。我一向這麼認為。”
餘江中在燈下看著把臉孔惓倦貼在他腿邊的徐冉。那種沸騰著的慾望果然又開始抬頭。
手抑制不住的開始解徐冉襯衣的紐扣。年輕的肌膚暴露在暖黃的燈光下,剎那間餘江中覺得這時候如若腦子裡想起妻子影像,這對和他一同渡過二十多年的女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殘忍的不公平。
年輕確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