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分忍耐,因為一套行針下來,他明顯覺得自己比之先前身體輕鬆了許多。
不愧是名震天下的神醫。
“辛苦沈大夫,賞。”看,連說話都有了幾分中氣。
大太監梁文德很有眼力勁地送幾人出寢殿,還沒走到門口,身後便再次傳來了延平帝夾雜著疲憊的聲音,“奚教主留步。”
奚玉棠腳步一頓,一旁的沈七詫異地看了過來。
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心,奚玉棠轉而回到了延平帝身前,跪地回話,“皇上。”
“起吧。”延平帝慵懶地開口,“近日可曾見過太子?”
奚玉棠起身,半垂著眼道,“回聖上,不曾。”
“哦?”延平帝似乎很意外,“朕還以為,你會不放心他。”
……這話要接麼?
奚玉棠沉默了片刻,道,“有聖上在,太子殿下不會有事。”
延平帝沒有說話,只用那雙深沉的眸子定定望著她。
奚玉棠被盯得頭皮發麻,只得繼續道,“草民收到了殿下的手書,知太子殿下無事,便去忙他事了。”
“嗯。”延平帝這才應了一聲,“忙些什麼?”
“……一些無關緊要的兒女情長之事。”奚玉棠硬著頭皮答。
延平帝笑了一聲,意味不明道,“與越家少主成親也是無關緊要?”
奚玉棠低頭不語。
“朕居然看走眼了啊。”對方嘆,“竟不知奚教主是女兒身。”
刷地一下,奚玉棠跪了下來。
“草民欺君有罪,請聖上莫怪。”
延平帝挑起眉梢,定定看了一眼眼前跪著的人,輕描淡寫開口,“奚玉棠,欺君可是大罪,換做朕的臣子,只會自請責罰,你倒好,上來便是讓朕莫怪?”
“……聖上仁慈。”奚玉棠只得挑了一句不會出錯的話。
延平帝哼了一聲,卻無了下文。好半晌才又道,“奚玉棠,你和衛寒交情如何?”
奚玉棠已經搞不懂延平帝是何意了,“泛泛。”
“不曾交惡?”
“……並不曾。”
“那你覺得,朕將衛寒留給太子如何?”
“……”
留給太子幹什麼?是殺還是用?
不說清楚誰知道您何意啊!
奚玉棠心裡一片彈幕閃過,嘴上卻道,“皇上用心良苦,太子殿下當真好福氣。”
延平帝眼底的笑容一閃而逝,隨即忽然口吻一改,“奚玉棠聽令。”
“在。”奚小教主條件反射地直起了腰。
“朕命你,即日起領錦衣司同知一職,配合衛指揮使,儘快捉拿東宮放火真兇歸案。”
“……”
啊?!
奚玉棠猛然抬起頭來。
“怎麼,對朕之言有疑?”延平帝語氣冷了下來。
“不……”奚玉棠重新低下頭,“奚玉棠……領命。”
聽她應下來,延平帝臉色少緩,擺手示意她退下。奚玉棠起身告退,走到一半又忍不住停下來,“皇上,草民,不,臣有一事不明。”
“不知為何朕明知你是女子還要用你?”延平帝闔眼小憩,看也沒看她。
奚玉棠被猜中心思,“皇上聖明。”
延平帝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朕自有用意,下去吧。”
一肚子話被堵了回去,奚小教主只好默默離開寢殿。
一路無言回到越府,沒過多久任命的聖旨便追了過來。在自家兄長和越清風似笑非笑的注視下,奚玉棠正式接過聖旨。至於官服和其他配套的東西,要等兩日,來頒旨的梁文德笑吟吟地說著恭喜,聽在耳裡,簡直讓奚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