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驅寒,比起皇上當年的法子更為有效。”
趙琰點點頭,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來。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邪了,看見她自行嚥下湯藥,竟是從未有過的滿心歡喜。
薛臨澗頓了頓,又道:“殿下,恕老朽直言,殿下連續七日都要不停運功驅寒,如此大的消耗,只怕殿下三年內都無法再動用內力。”
趙琰卻微微勾起唇角,淡淡道:“這樣也好。現在不用假裝,倒是名副其實的手無縛雞之力了。”
“殿下……”
“無妨,三年……就三年吧。”趙琰說著,又朝陸青山吩咐道:“把染月叫過來。”
染月是紛雪樓唯一的侍女,阿凝的藥浴自然要讓她來伺候了。
藥浴之後,仍須運功驅寒,這回趙琰給阿凝留下了一層紗綢小衣,也算盡力保全了她。
其實事後想起來,祈王殿下自己也覺得很虧。大費周章,消耗元氣,也就是救了一隻小白眼兒狼。
七日時間很快過去,外面東臨侯府、平王府乃至靖北王府的人,找人都快找瘋了。原想多動用人脈,又怕知道此事的人多了,阿凝失蹤的事情很難保密,這樣束手束腳的,愈發難找到人。
這日,榮宓心神不定地坐在暮香苑,細細思索著昨日她暗中約見趙玠的情形,一些蛛絲馬跡已經指向與這位宣王有關,可他卻打得一手好太極。可見這個人能在眾皇子中獨得皇上喜歡,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據他所說,他那夜只是去了雀華庵而已,沒多久就回府了。榮府早就暗中把雀華庵都探了個遍,美人倒是找到不少,但沒有阿凝。
“嫂嫂?”秦晚馥喚了她好幾聲,榮宓才醒了神兒。
秦晚馥遞給她一百卷抄寫的經文,“嫂嫂,經文我都抄完了,現在能讓我去榮府一趟了麼?”她見榮宓猶豫,又笑著撒嬌道:“好嫂嫂,你知道的,我要去跟阿凝道歉。道完歉我再回來,繼續關禁閉成不?”
在錦花臺鬧一場,靖北王妃把她狠狠訓斥一頓,讓她面壁思過並罰抄一百卷經文。她知道自己錯了,只是她放不下阿凝。
相比於孫仁心,她這點懲罰算不得什麼。孫仁心已經被孫相趕到山東老家去了,聽說,若非孫府的老太太拼了命地勸著,孫相差點把她趕出孫府。
想到孫仁心的悽慘,秦晚馥就笑起來,摟著榮宓的手擺著,“好嫂嫂!求您了。”
榮宓卻沒有心情跟她玩鬧,起身道:“你再安靜幾日吧,不然王妃又要訓斥你。阿凝這幾日正病著,過些日子再去也是一樣的。”
秦晚馥驚訝道:“阿凝生病了?”
榮宓點點頭,也不和她多說。視線落在周邊蒼翠青竹上,心中前所未有的沉重。
阿凝,你到底去哪兒了?
此刻,阿凝還安安靜靜地躺在紛雪樓雪白的紗帳中,長睫緊閉。
她的臉色已經逐漸恢復紅潤,氣息仍然微弱。一張小臉如今瘦巴巴的,顯得愈發小了。可就是這樣,也漂亮得傾國傾城。
趙琰亦半靠在榻上,視線在那張嬌小而絕麗的雪顏上逡巡,眸中露出幾分溫柔憐意。
薛臨澗給她把過脈後,回道:“殿下,這位姑娘有了氣息,算是撿回了一條命,照理來說,她應該醒來了才對。可……”他猶豫了一下。
“說。”
“這脈相……像是離魂的症狀。”
離魂,雖然有脈搏卻無知無覺醒不過來,活死人一般,便是離魂。
趙琰輕拂過她的小臉的手猛的僵住。
“可試著多服些人參雪蓮之物,以補充損耗。”頓了頓,又續道:“她哪天能忽然醒過來也不一定。”
室中,嫋嫋的寧蘇香一片溫和暖意。
沉默良久,趙琰才輕聲道:“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