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看到他背影的一瞬間,綺蜜停下了她瘋狂的腳步。她把臉轉向二號展廳的入口處,在那裡她看見的不是克勞斯的背影,而是他的側臉,他的臉被頭髮擋住了。但是,沒關係,很快他就把頭轉了過來,並且向她走來。她看著他,又看著他的身後,在那裡兩幅《瑪哈》高高懸掛著,她的目光越過他的肩膀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於是,他們一起帶給她一種猶如掃蕩心靈般的感覺,多麼美好和熟悉。
她被這種魔力般的幻覺引領著朝二號展廳走去,展廳裡工人們正在忙著拆卸牆上的繪畫。綺蜜站在這間看起來異常聖潔美麗的展廳中間,環視著四周絕美的藝術品。
天吶,過去一個月我的生活中充斥著什麼東西。藝術?兇殺?愛情?還是信仰?是痛苦的,還是幸福?如果我能活到年老的那天,當那個時候我回顧自己的人生時,這一個月無疑是最難忘的,也是最值得我永遠銘記的。
我沒有錯,克勞斯也沒有錯,甚至烏爾曼小姐又做錯了什麼呢?我們只是遵從了自己心底的聲音,如此而已。為了得到安寧,我們付出了生命中最沉重的代價,僅此而已。
《著衣的瑪哈》已經被拆了下來,隨意而孤獨地靠在牆壁上,《裸體的瑪哈》仍然高掛在牆上。綺蜜朝放在地上的那幅畫走了過去,蹲下身體看著她,隨後做了一件她長久以來一直想做而沒有做的事情。她的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瑪哈的臉,然後,滿足了也許是她曾經有過的最大的慾望,她觸控了她的腳。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和觸碰任何一幅其他的畫的感覺都是一樣的。她的嘴角牽出了一絲笑容。這時,她的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一同傳來的還有維託尼羅館長熟悉的聲音。
&ldo;明天,她就要離開了,你一定很難過吧。&rdo;
綺蜜站了起來,看著她,掛滿淚水的臉上綻露出一絲淡淡的蕩漾著遙遠幸福的笑容。她慢慢地說著,那種聲音裡沒有感情的色彩,彷彿一片雲彩飄蕩在展廳的上空,&ldo;是的,我很難過。&rdo;然後她閉上了眼睛接著說道:&ldo;不過沒關係,因為他已經在我心裡了。&rdo;
烏菲茲的大門口,在佛羅倫斯金燦燦的落日餘輝照耀下,克勞斯菲尼克斯的最後一絲身影消失在了門後。
後記 ?
第一次看見瑪哈的那年我20歲,現在想來第一見面時的狀況並不算太好。首先我只看到了這兩幅著名的姐妹畫作中的一幅‐‐《著衣的瑪哈》,她被印在一本印刷質量很糟糕的書裡面,很小很模糊,幾乎看不清細節的處理。好在旁邊配的講解十分詳盡,在那兒我瞭解到了除了《著衣的瑪哈》外戈雅還畫了另一幅《裸體的瑪哈》, 知道了圍繞在她們身邊的神秘故事。我幾乎是在瞬間被兩幅畫所吸引的,儘管其中的一幅當時我甚至都沒有看到,至於原因我自己也不清楚。接著我到網路上搜尋了這兩幅畫的原貌,說實話真是太美了,我終於看清楚了那些色彩的變化和細節的精緻。但是很快 我就淡忘了她們,她們在我生命中扮演的角色只是一個美好的回憶而已。
?? 對於偵探小說、驚悚故事的喜歡則可以追溯到更遠,細細回想起來也許是從十五六歲開始的。我相信世界上許許多多和我愛好相同的人也應該是差不多從這個年紀開始自己的神秘之旅的吧!或許,比我更早。也許人的本性就是在不斷探索神秘的、未知的東西,而閱讀偵探驚悚小說正好是滿足或者說慰藉這種心理最簡單的方法。所以我也和大多數有此愛好的人一樣閱讀了大量的偵探小說,觀看了許多的驚悚電影。隨著時光的流逝我不再單單滿足於這些東西,我渴望對世界瞭解得更多更深刻,我的興趣轉向了對所有未知神秘事物的迷戀,每當在電視上看到任何有關於神秘事件的節目時,不管是法制頻道的探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