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來講，李博士在這個陌生的環境，給了她一點安全感。

“滴答……滴答……”

不知何處被滲透了，漏了水。

原來泡著實驗體的容器都碎了。

地板上餘了大量的碎片。

那唯一還完好的就格外顯眼。

李博士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到達了它面前。

“多完美啊……”

他痴迷的隔著容器撫摸著它的面容。

它大約有一歲孩童那麼大，小小的蜷縮在一起，液體予他浮力，漂浮在半空，困在容器裡。

膚色青中泛黑，頭窩在膝蓋裡垂著，只看見頭頂，看不見容貌。

若不是有人喪心病狂，他怎麼會在這裡孤獨的，成為一個怪物。

他明明是父母的寶貝，白白胖胖的，可愛的，惹人憐愛。

“就是他嗎？”陳思瑤眼裡帶著狂熱，又帶著遲疑，“現在要怎麼做？你確定沒有問題？”

李博士看著裡面一動不動與標本無兩樣的孩子，罕見的也劃過猶豫。

也只是猶疑了一瞬，他太相信那本本子裡的記載了。

“把它砸開，就可以了。”

容器裡泛著幽綠色的水，包裹著那個小嬰孩。

“應該是裡面的液體的問題。”

陳思瑤剛要使喚崔雪姚動手，就看見那個蜷縮在一起的嬰孩緩緩抬頭。

它的眼睛又大又黑，像是上好的黑葡萄。

一雙極漂亮的眼睛。

只是沒有光澤，死氣沉沉的，十分詭異。

它在笑，彷彿能聽見‘咯咯咯’的笑聲。

它的笑完全沒有屬於孩童的童真，只會讓看見的人寒毛豎起，驚恐不安。

“砰”

就在陳思瑤發愣的時候，崔雪姚已經打破了容器。

液體和碎片飛濺出來。

陳思瑤不巧的被淋到了。

那液體濃烈的味道蓋過了外面的腐臭味。

還好並沒有腐蝕性。

她抓住了李博士的袖子。

“你看見了嗎……它動了……”

陳思瑤啞著嗓子道。

李博士不以為意道，拂開了陳思瑤的手。

“它是活的，當然會動，它還會是我的寶貝。”

伸手在一堆碎片裡，把它抱了起來。

一隻手上的頸圈自然而然的給它環上。

它還是緊閉著眼睛，之前的一切，恍若是陳思瑤驚嚇過度，眼睛花了，出現的幻覺。

“你的靈泉水拿出來些。”

李博士能感覺到手中的小人兒冰冷的肌膚。

陳思瑤僵硬地把裝有靈泉水的瓶子遞給他。

他毫不客氣的直接一把奪過，還算溫柔的給它灌下去。

……

“非要作死嗎……”

言晚倚靠著後座，偏頭。

“嗒嗒嗒……”

又在下雨了，雨點滴落在車窗外，敲出獨屬於它的音符。

終有一日，雨會洗涮掉這個世界的陰霾。

“下雨了，你冷嗎？”君瑜不知在何處拿出一條單薄的毯子。

天氣在轉涼，特別是下雨的時候。

時節在恢復正常。

讓人無端期待或許在某一日，世界也會恢復正常。

“我不冷。”言晚搖頭，“這雨可能還會下很久。”

“嗯，冷的話，這還有一條毛毯。”

他也隨著言晚的視線望向窗外。

是一場大雨呢。

……

“咯咯咯……”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