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安裝完成,做炸藥的人,全部和圖清簽下了血書,他們要嚴格照規程來,誰要違反,管事有權利將他們處死。
圖清想用這種方式,保證他們的安全。
“成品必須及時運走,倉庫裡放置時,一定要輕拿輕放,每個倉庫放到一定數量,就不能再放了。”圖清又一次叮囑管事沈大彤。沈大彤總是陰沉著臉兒,讓人見了心裡害怕,他做事極有原則,為人又很忠誠,贏得圖清的欣賞。
工廠全部的工人,都是性格比較沉靜、所謂的“蛇鑽屁股裡都不著急”的人。
開採鐵礦和水泥礦石,有了炸藥,速度一下高起來,這些地方,僱傭了好些流民做搬運工。
圖清為了安全,專門組織了一個爆破隊,開山炸石。萊州這邊炸藥用量還比較少,登州每天都有船過來運炸藥。
圖運的措施初見成效,圖清再去港口時,那裡的流民已經少多了:“夫君,好多了,再努一把力,說不定災民就全部安置下來了。”
“還會來的。”他倆正在港口檢視,幾個搬運工打扮的從身邊走過。
“看吧,萊州知府是也清官,胡大河他們還說登州知府好,他們去那裡了,白白比咱們多走幾天路。嘿嘿”
“你知道什麼呀,原來的登州知府圖大人,是現在的登萊青道道臺,就住在萊州的道臺府,萊州知府想不當清官,能行嗎?”
“這樣啊,原來道臺是清官”他們走遠,聲音也混到港口的喧鬧裡,聽不清了,圖清翹起拇指,在圖運面前晃晃:“誇你呢。”
圖運把她的手,攥在手裡,牽著她在人流裡繼續前行。
京城運過來的紡織裝置,在城外開始安裝,圖清本來打算明年開春才建這個廠子,現在也提前動工。這裡的用工,都是年齡比較小的,他們白天干活,晚上就暫住在廠房裡,圖清自然會安排人對他們進行掃盲。萊州和青州,也像登州當年一樣,掃盲工作開展得如火如荼。
圖清開始琢磨子彈的構造,冷拉鋼管做出來,槍的製作已經不是很麻煩。但子彈總得有吧?
圖清知道,她還有很重要的一環沒有做,就是子彈的引信。她的炸藥,現在用火藥的炮捻子做引信。子彈引信,她依稀記得,是用汞的化合物做的。這還是上一世她看一個老**的回憶錄裡寫的,有個交通員為了給根據地的兵工廠運送水銀犧牲了,她看到那裡時,還哭了一場。
水銀化合物,她領著幾個年輕的助手,把手頭上所有的化學試劑都試了一遍,也沒有滿意的結果,心裡沮喪到了極點。那天,圖運過來,要把她接回家裡。
“你還不回去?妞兒這幾天晚上哭著不睡覺,秦媽都快累倒了。”
“我在這邊,只待了兩天呀。”
“什麼兩天,七八天了”圖運不由分說,拉著她就走。
“哎呀,剛才你那麼急急忙忙把我拉出來,門都沒鎖。”都上了馬車了,圖清才想起來,她扭身想返回。
“說不定你那幾個助手一會兒過來呢,他們替你鎖門啦。再說,還專門僱有人看著呢。”圖運害怕她又鑽進去不肯出來,只好勸她別擔心。他倆坐在車轎內,一路嘀嘀咕咕回到家裡。
“額娘”妞兒穿得跟個小熊一樣,衝著母親就跑過來,圖運卻一把把女兒抱起來了:“你去洗洗,把衣服換了,別把我的寶貝身上弄髒了。”
“額娘,髒髒。”妞兒粉色的緞子小襖外,套著一件白色皮毛圍邊的桃紅背心,把白皙的面板映襯得粉嫩紅潤,圖清立刻忘記了她的試驗,滿心都是她的寶貝,她把自己仔細梳洗了一遍,換了衣服,急不可待地從丈夫手中,接過女兒。她先親親女兒的小臉蛋,笑著和孩子說話,圖運看著他倆,滿臉地笑意,他覺得自己很幸福,現在是要什麼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