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不大,可該避的嫌也得避啊。”
“不過聽說她力氣奇大,兩個壯漢都打不過她。”
“天哪,這可是真的?”
“真是奇怪,咱們少爺還帶她去逛,看上去好像並不討厭她。”
“這誰知道,咱們少爺性子也怪。”
……
被議論著的兩個當事人正沿著林蔭甬道向湖邊走去,程元龍身軀龐大,再加上身體不適,他沒走幾步,便虛汗直流、氣喘吁吁。
青桐只好放慢腳步等他,並順口打擊他:“你真的該減肥了。一個人若連體重都控制不了,還能控制什麼呢。”程元龍怒目而視。
兩人走走停停,終於到了程元龍所說的鏡湖邊上。午間無風,湖平如鏡。一大片鏡面在八月驕陽的映照著閃爍著炫目的光芒。
青桐玩心大起,彎腰撿起一枚石子,咻地一下砸向水面,砸了個漂亮的水花。程元龍不甘示弱,也扔了一枚石子,可惜的是他只扔到了岸邊。他氣得挫了下牙,繼續彎腰撿石頭狂扔。
青桐實在看不過去,只好出言制止,“不扔了,歇會兒。”
兩人就近找了個亭子坐下歇息。
“我家的湖大吧?”
“大。”
“土包子,以後別總流露出沒見過世面的樣兒,小心別人笑話你。”
“當著我面笑,我讓他笑不出來。背後我管不著。”
“呵,你倒挺豁達。”
“你才發現。”
兩人的對話到此為止。青桐發現,他們之間的共同語言僅限於吵架。
過了一會兒,青桐隨意找了個話題:“你的兩個親隨呢?”
程元龍煩躁地扇著扇子問道:“你是說程安和程玉?”
青桐恍然:“原來他們叫程安、程玉。”
程元龍想起兩人,不由得一陣黯然,他撇撇嘴,不滿地發洩道:“他們兩個正被我爹罰跪呢。”中午時,程元龍被人架著回府,到家後是上吐下洩。程英傑問明事情經過後,又惱又憂。程元龍正病著,他不好責罰,只能先懲罰程安和程玉兩個跟班發洩怒火。
青桐接道:“原來你爹也愛發火。”
程元龍掃了一眼青桐,見她衣著素樸簡潔,頭上也不像別的女孩子戴得滿頭珠翠。不禁想起了京中關於她家的流言,於是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那個爹肯定對你不怎麼樣吧?哦,我忘了,你也有一個繼母。”
青桐語調平淡地答道:“這沒什麼,他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他。”
程元龍一臉驚訝:“真的?他可是你爹哎。”
青桐的臉上浮現一縷神秘地笑意:“是我爹又怎樣。”
程元龍怔了片刻,隨即又好奇地追問道:“可是人們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無論爹孃對我們做了什麼,做兒女的也必須受著,這是我們欠他們的,難道不都是這樣嗎?”
青 桐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一句一頓緩緩說道:“繁衍後代是動物的本能。父母對子女的養育是出於人的天性,無所謂恩德。他們可以選擇生或者不生,可是子女卻沒 有選擇權。如果僅僅因為生了子女,就以為能讓子女無條件地順從他們。那他們簡直比放高利貸的還狠。這是在謀利、放債。如何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每個人同時 既是債主,又是欠債人。如此生生不息地錯誤迴圈下去,有意思嗎?對人的將來有益嗎?這種父母你也可以說他們無不是嗎?為什麼不讓子女自願地去孝順他們呢? 這世上除了極個別無情無義者,大多數人還是有自願行孝之心的。”
程元龍瞪大眼睛盯著青桐,他一直以來所認為的天經地義的事情瞬間被顛覆了。他的第一反應便是不假思索地反駁:“你怎麼可以這麼想呢?你怎能把天下的父母都當成了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