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凌玉柔點了點頭,然後將一直捏在自己手中的盒子向著凌雪珺遞了過去。
“二姐,你這是作甚?”凌雪珺一愣。
“我說過,要將這盞琥珀夜光杯贈與你的。”凌玉柔微笑道。
“我不要。”凌雪珺搖了搖頭,說道,“這是二姐你贏的彩頭。”
“今日如果沒有你為我出頭,我怎麼可能得到它?”凌玉柔苦笑。
“二姐,你別喪氣。”見到凌玉柔面色不好,凌雪珺趕緊勸道,“他們那些人都是看顧大將軍和齊王面上,才那般誇顧騫的,並不是二姐你的畫不如他。如果二伯父能像顧大將軍那般的地位,他們今日誇讚的一定是二姐你了。”
凌玉柔搖了搖頭,笑道:“雪珺,你也別再說了。其實,我心裡比什麼都清楚。”
凌雪珺也不知道凌玉柔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是清楚別人是因為顧騫的家世而誇讚他?還是認為自己的畫不如顧騫?她怕自己說錯話,便輕嘆一聲,不再說話。
這時,凌玉柔將裝著夜光杯的盒子塞進凌雪珺手裡,說道:“不管怎麼樣,雪珺你今日為了我出頭,我真的很感動。這盞夜光杯,就當是二姐感激你的。”
凌雪珺將自己的手往回縮,不想去接盒子,口中說道:“二姐,我不能要……”
“雪珺!”凌玉柔打斷凌雪珺的話,板著臉說道,“這盞夜光杯,是我們姐妹情深的見證,二姐真心贈你,你怎麼能不領二姐這份情?你再這樣,二姐可就生氣了!”
見凌玉柔如此說了,凌雪珺也不好再拒絕,只好說道:“那,那我就先替二姐保管著吧。”
“保管什麼?”凌玉柔微微一笑,“這就是你的,我是再也不會要回來的。這東西可是世間罕有,你可要好好儲存啊。可以把它當做傳家寶,傳給你兒子,再傳給你孫子。”
“二姐,我親都還沒議,還兒子、孫子呢。這也太遠了吧?”凌雪珺大笑起來。
凌玉柔笑著說道:“總會有的嘛。”說到這裡,她面上帶了幾分遺憾,“這夜光杯本是一對,一雌一雄。可惜,如今你手裡卻只有這盞雌杯。”
“這樣的稀世真寶,有一盞便是幸事了,就別貪心奢求一對了。”凌雪珺說道。
“也是。”凌玉柔笑了笑,然後對著凌雪珺說道,“快進屋去吧,早些歇息。”
“嗯。”凌雪珺點了點頭。然後姐妹二人才各自回屋。
回到屋裡,凌雪珺取出那隻琥珀夜光杯。然後叫碧竹將燈滅掉,看見那隻杯子在黑夜中慢慢暈出黃色的光亮,引得碧竹、緋蘭和青芽嘖嘖稱奇。
看著這美麗非凡的夜光杯,凌玉柔先前說的話,不禁在凌雪珺腦中迴響著,讓她心中一動。
如今,另一隻夜光杯在顧騫手裡,要想這雌雄杯相合,要麼自己這隻杯給顧騫,要麼他的杯給自己。正好,自己與他的棋局還未完結,下回再與他下棋對弈,就叫他拿這夜光杯來做彩頭。贏了自己便可得一對,求得圓滿,就算自己輸了,他也有了一對,這雌雄雙杯也算團聚了。
嗯,就這樣!下次他再叫自己下棋,就對他這麼說!
雲延山的氣候宜人,雖值盛夏,但一早一晚卻還有些涼意,夜間歇息時,還要搭床薄被,難怪皇家會選這裡為避暑消夏之地。
離了宮,規矩也沒那麼多,加之與行宮離得又近,走路都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因而,明慧郡主早晚都要去行宮陪太后說話解悶,留在山莊裡的時候也不多,便叫凌玉柔和凌雪珺兩姐妹不用去她房裡請安。
姐妹倆也無其他事做,平日就在自己屋裡看看書,練練字,下下棋,作作畫。天氣好的時候,兩人便到附近山間溪邊走一走,日子倒也愜意。
這天晚上,凌鈺回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