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是自己還要等他?
到了西門,凌雪珺才發覺自己先前想的都是多餘的,人家顧六公子已經等在這裡了。兩人互相行了禮,便一人騎馬,一人坐車,一道往靈覺寺而去。
慈元大師看見凌雪珺來,極其歡喜,師徒二人坐在一起,絮絮叼叼說了半晌話,最後還是久陽大師按捺不住,對著慈元大師說道:“慈元師,時候不早了,讓兩個孩子先下棋吧。”
“對,對!”慈元大師撫須笑道,“差點忘了正事。”
棋盤和棋笥早就擺好了,顧騫與凌雪珺對坐在棋盤兩端,而自己與慈元大師坐在棋盤兩側,看著兩個孩子舉棋對弈。
這是凌雪珺與顧騫第四回對弈了。除了第一回凌雪珺勝了顧騫,第二回和第三回都為平局,如果再贏一局,按規矩便是凌雪珺勝了。今日慈元大師在場,因而,凌雪珺很想贏下這場比試,讓他老人家高興高興。可儘管她使盡渾身解數,最終還是與顧騫下成了和棋。
數子之後,顧騫對著凌雪珺行了一禮,笑道:“三姑娘,承讓!”
凌雪珺正想起身回禮,沒想到慈元大師站起身來,對著久陽大師行了一禮:“久陽師,在下認負。”
久陽大師趕緊回禮:“慈元師何出此言?兩個孩子不是下成和棋了嗎?何來勝負之說?”
慈元大師揚了揚眉,說道:“我不信你沒看出來!”
久陽大師怔了怔,然後微笑不語。
凌雪珺不解地看著慈元大師。自己與顧騫明明是平局啊,師父為何要認負?
看出了凌雪珺心中的疑惑,慈元大師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看來,果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雪珺,你要知道,要下出一盤和棋,又要讓對方發現不了自己故意在讓棋,其實比贏下一盤棋還難了許多啊!而且顧公子還一連與你下了三盤這樣的和棋,你說他的棋藝是在你之上,還是之下?”
聽了慈元大師的話,凌雪珺愣了半晌,說道:“師父的意思是,顧騫是故意讓我的?”
慈元大師點了點頭。
此時,凌雪珺覺得難堪到了極點,轉過臉,對著顧騫質問道:“顧公子,你故意讓我的棋,是看不起我麼?”
見自己的把戲被慈元大師戳穿,顧騫也不好再否認,卻也不能承認是自己看不起凌雪珺,趕緊說道:“當然不是。”
“那是為何?”凌雪珺追問道。
顧騫默了默,然後說道:“其實我難得碰到像三姑娘這麼強勁地對手,便想與三姑娘多下幾盤棋,可三姑娘似乎不願意與我下棋,無奈之下,我才出此下策,只是想與三姑娘多交手幾回。”
這理由自己要是會信的話,才真是白痴了!
凌雪珺拿眼睛楞著顧騫,問道:“那我們第一回下棋的時候,就是我贏你那次,你是不是也是故意讓我的。”
“那倒不是。”顧騫趕緊說道,“那一回我是第一回與姑娘下棋,沒摸到姑娘下棋的套路,才會輸的,但我那回真沒讓你。”
凌雪珺看著顧騫,一臉憤懣地說道,“那好,除了那盤棋之外,其餘的棋都不算,我們重新再下,這回你不準再讓我了。”
顧騫點了點頭,說道:“便依三姑娘所言。”然後兩人又坐下來與舉子廝殺。
這一盤棋下了兩個時辰,凌雪珺費盡心力,最後還是輸了。她不甘心,飯都不顧不上吃,又拉著顧騫下了一盤,結果還是顧騫勝出。
凌雪珺學棋以來,還沒輸得這麼慘過。她盯著棋盤,呆了半晌,才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慘敗的事實。不過,她只沮喪的片刻,心中又燃起了鬥志。她暗暗下定決心,今日自己怎麼輸的,改日一定要怎麼贏回來。反正自己也要嫁給顧騫了,大不了日日拉著他下棋,總有一天會報得此仇。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