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胡亂殺人對麼?”
“不對。”歐陽天微一沉吟,看著殷劍飛答道。
“那你覺得自己這一生究竟做對的事情多呢,還是做錯的事情多?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活這一輩子究竟是為了什麼?”
歐陽天愣了一下,旋即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我不記得自己曾經作對過什麼事情,好像我一直都沒做過什麼好事!而我活這一輩子——”他“哼”了一聲道:“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可有時候,往往你只需要做一件事,你就會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沒有白活。因為在你死的時候,你的記憶裡會永遠留住這件事情帶給自己的寬慰和解脫。哪怕這只是這個人一生唯一做過的他覺得有意義的事情!”殷劍飛目光直視歐陽天。
“殷盟主,還有一個問題。”
“天威教教主是誰?”
“不知道。”頓了頓又道:“除了本教天尊中地位最高的雷天尊,以及四大護法長老之外,沒有人見過教主的真面目。”
殷劍飛奇道:“為什麼在教中教主的身份也不公開呢?”
“這個老夫也不得而知了—殷盟主,告辭。”
“恕不遠送,不過最後還是請前輩為整個江湖著想一下。腥風血雨的江湖不是你想看到的吧?”殷劍飛炯炯的目光逼視歐陽天。
歐陽天突然避開了他的目光,轉身朝外走去,等到他幽靈般地身影就要消失的時候,一個低低的聲音傳了過來:“天威教總壇就在杭州花雨莊。”
花雨莊
“果然不出所料。”殷劍飛在密室中低聲道:“天威教總壇就設在杭州花雨莊。”
“什麼?杭州第一天莊花雨莊?”張定天驚訝不已。
“不錯。”
“這不大可能吧?”明鏡道:“那花雨莊莊主乃是一位棄官歸隱的大善人,半素救苦濟貧,齋僧佈道,方圓百里無人不知那花雨莊主義滿蘇杭,如何說他家是魔教總壇所在?”
殷劍飛道:“也許這正是天威教的聰明之處—但為了證實這一點,我決定到杭州打探一番。”
“盟主豈可輕易涉險,倘若當真如盟主所說,那麼那花雨莊就無異於虎穴龍潭,盟主孤身一人,怎能去得?”鍾無悔道。
“鍾幫主,眼下江湖岌岌可危,人心難安,若不及早將其剷除,武林勢必血流成河,到那時,我等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但這的確太危險了—”
“沒關係,我會小心應付的。”
張定天嘆了口氣,道:“好吧,你可有準備?”
“一切都準備好了,只等明日便可啟程。”
“那還用得著什麼人嗎?”
“只要青書隨我一起就行了。”
眾人無語,一陣沉默之後,鍾無悔道:“盟主,在杭州若有用得著我們要飯的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說完從懷裡摸出一塊黑色令符,上面刻著一隻大碗,此外並無他物。“盟主,這是前幫主留下的信符,見此符如見幫主,帶在身上也方便些。”殷劍飛拜謝收下,告辭眾人,轉身出去。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之美,自不待言。
這一日,殷劍飛同青書化為一主一僕,穿著便裝來到距花雨莊約五里處的一座鎮上,雖已是寒冬臘月,但鎮上人來車往,貧民,富賈,文人,騷客,商販,攤主前擁後擠,人語喧譁,酒香菜香四溢,白煙嫋嫋,樓閣四駐。
“迎賓樓”,這裡有好酒好菜,好房間好服務,所以生意自然也特別好,殷劍飛同青書在樓上找了一張空桌坐下。
“小二!”青書叫道。
“哎—客官要吃些什麼?小店素齋葷肉,南菜北酒,雞鴨魚肉,任您挑選。”
“打一壺‘女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