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也只覺溫馨無限。吃過了飯,小郎就將熬好藥給月娥端來,喂她喝了。
當夜,小郎又囑咐月娥,這幾日不可勞累,傷並未養好,留神再壞,其他家務,只等他自衙門回來來做。兩人便各自安歇。
第二日,小郎大早起身,出集市買了一日所用菜回來,先簡單熬了米粥,給月娥喝,自己也吃了些,又餵了虎頭跟雞,他才去了衙門。月娥在床上睡了一會兒,就起身來,簡單在院子裡走了幾圈,覺得比昨日好了些,只是身子仍然倦怠,想必是這幾日歇太過之故。
月娥嘆了聲,想道:“總要先把身子養好了,才可重新開始一切。”便又回身去屋子,不料剛邁步進了裡屋,忽然覺得身下有些異樣。
月娥怔了怔,想到一事,不由地皺起眉來,回到裡屋,將裙子撩起來試了試,果然一指頭紅。於是肩膀微沉,嘆了口氣。
月娥只以為這月事來了,麻煩些而已,只留神便是了。幸虧她這幾日不用勞動,也不必出外東奔西走,倒是好應付……然而將到了中午,那肚子竟疼得翻江倒海起來,起初還鈍鈍疼,月娥只忍著,後來便好似有人抄了刀子,在那肚子裡一片一片割著肉,疼得月娥咬著牙,捂著肚子,一聲一聲呻吟,在炕上蜷曲著身子,翻來覆去,一會兒功夫,額頭上都見了汗,那股痛從肚子發散開去,牽扯全身,月娥伏在炕上,只張開口吸氣,絲毫不敢大動。熬了不知多久,感覺整個人似死了一半,軟軟地橫在炕上,神智昏昏,只盼自己死過去倒是容易。
正在半昏半睡之間,忽然聽到外頭有人叫道:“沒有人在麼?”聽模模糊糊,縱然聽得清楚,月娥也無法發聲,只仍乖乖地伏著如死一般。
你道外頭那人是誰?自不是外人。
原來,自月娥離開將軍府,敬安安靜了一天。月娥臨去之前同小葵說那一番話,他在外聽得清清楚楚。倘若他是第一日認得月娥,自然會將這些話嗤之以鼻,當她是村婦野語,胡說八道,只依舊會按照他自己性子為所欲為罷了。然而兩人幾度過招,甚至一併經歷生死。這話聽來,味道又有不同。敬安只覺得她那些話,說來雖則一片知心懂事之意,細想卻仍舊是拒人於千里之外,著實絕情很。
敬安昔日在脂粉堆中所向披靡,到月娥這裡屢屢碰壁,雖則不甘心,然而也知道月娥確是個跟自己昔日所見完全不同女子,他最初是獵奇,欲心作祟,到現在,對她那片赤…裸裸,卻成了一種渴慕,彷彿不知不覺便要接近她。然而越發接近她,就越知道自己無望。越無望,就越是發狠……
簡直如個迴圈怪圈。敬安聽了月娥那一番話,心頭便告誡自己:世上女子何處沒有?如她所說,貌美如花,傾傾城者,從來不缺,她又算什麼?日後自有更好落在他手中。
敬安便熄了那一腔心思,安安穩穩了一天。忙於公務,交際應酬,走馬練功,倒不寂寞,也沒有甚麼空暇去想那“村婦”之事。到晚飯時刻,敬安一思謀,自己真一日都未曾想過那人,不由大樂,呵呵吃了飯,自安靜回房內休息,默唸“靜心靜心”,睡了半夜,無論腦中想些什麼,最終卻總會出現那人容顏。
一發而不可收拾。如洪水氾濫,事關她一顰一笑,舉止行為,他細細地想,想至不知不覺笑出聲,又察覺回來,於是笑意轉做惱怒。
第二日敬安打著哈欠起床,只覺精神不振,出了將軍府便去衙門公幹,驀地望見已經被調到縣衙小郎,才雙眼一亮。
敬安情知小郎今日事忙,他心頭有鬼,聊來聊去,隱約透出要去探望月娥之意,小郎不知他心思,見他誠懇殷勤,又因他身份高貴,小郎也不會想到他對月娥心懷鬼胎,又擔心月娥獨自在家。因此便歡喜答應了。
敬安得了小郎鬆口,一夜倦怠不翼而飛,也不帶隨從,打馬便向著小水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