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安是一個小鎮,人口大約近千人。論起繁華來當然不能和冠蓋如雲的京城相比,它是跟不上京城的一個小指頭的。但布安作為清代槽運必經的水路碼頭,且是進京到數第二站的休息處的地位來說,這裡也算是相當的不錯了。
槽運始於隋煬帝開通大運河後,其主要功能為南糧北運。唐初每年運額20萬石左右,開元年間達到200多萬石。宋朝太宗時運額定為300萬石,以後增至600萬石。元代運額較少。明代運額與宋代相仿,清代槽運基本沒有間斷過,應該說清代的槽運更為發展,其數額佔全國田賦徵糧額的一半以上。槽運構成了中國古代最後一個朝代的經濟命脈。一年兩次的槽運使布安成了一個熱鬧富足的小鎮。
鎮中屋舍皆以當地特產的一種青色山石砌成,風格各具特色。有二水環鎮而去,一曰莘水,一曰曉水,二水在鎮前20裡的地方交匯,然後成為一股注入運河,楊天蘭來的時候是枯水季節,水淺而石出,露出河灘的地方,怪石盡出,有的大如磨盤,有的卻只有一丁點兒,河灘上散著幾個小童正赤著腳踩水而行,他們腰間皆掛一個竹編的小簍,弓著身子翻著小一點的石頭,大概是在捉小蝦小蟹之類的。捉到了的必高興的舉著戰利品叫喊,童音有趣的很。
鎮中小巷均鋪卵石,曲曲折折,迴環如棋局。鎮中也照例有一兩處大戶人家,朱門大戶,門前是耀武揚威的大石獅子一對。鎮中水口處有十幾棵數百年老樹,一些屋舍門前空處一塊地來,設有瓜棚豆架,到是好一派田園景象。
馬利埃這個洋和尚和喇嘛至明混熟了。能不熟嗎?住一個房間不熟也熟了。船上無無聊的很,他們成天在一起討論宗教問題打發時間。有時爭論的急了,以至於臉紅脖子粗的時候,也免不了互相貶低一般。但終究宗教中人頭養性是不錯的。雖然各持已見,誰也說服不了誰,大家還是保持著基本的禮貌。楊天蘭所擔心的因宗教問題而出現的血拼,還好沒有發生。他們兩人,誰到底也不是本拉登,不會因為不信仰某個宗教,就指責對方是異教徒,威脅要發動聖戰。
也許是中國人特別有容人之態,也容易接納任何一種文化,所以外來的佛教不但在中國落地生根,演化為本土的教派。還和基督教,依斯蘭教和本土的道教能共治一爐的和平共處,共同發展。如果你問一個普通的中國人,你會發現,他也許會信許多種宗教,並不只有一種。一個神他是道教中神仙還是佛教中的神仙也是很模糊的,有的神仙是佛教中也有,道教中也有,並不是那麼的嚴格。她楊天蘭以前在考試前會將天上,地上所有的神佛都拜一遍。每一個佛的腳她都大抱特抱一般,只要靈就行了,管他是哪一個神佛呢。
楊天蘭初見喇嘛至明的時候,覺得這個喇嘛實在是長的很抱歉,奇貌不揚的象個農民。面板又黑,眼晴又小,話也不多。會奇怪四阿哥居然和他是朋友,還以上賓之禮相侍。但當她真正聽到他談佛論道的時候,你會感受到喇嘛有無上的智慧,他的身影會變的高大,他的綠豆眼裡的閃動的也是智慧的光茫,發人深省。他真正的是錦心繡口,值得人肅然起敬,這種外表和內在的巨大反差,可見人是不可貌相的。生了輕視之心的楊天蘭覺得有點慚愧。以貌取人者,終會被此所誤,是會失去很多機會的。
楊天蘭順著靠河地段的驛道往前行,邊走邊看。沿著驛道是一個又一個的小店,各種買賣都有。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選擇在此地停留一天,他們自然有他們的事要辦。驛道邊,濃廕庇天,想來炎暑時節,這裡是十分涼爽的,有如世外桃園。連線上、下街市的的青石古道蜿蜒曲折,石板上一條條古代商賈留下的深深車轍至今未能磨滅…
喇嘛至明聽到此地有一個佛教的遺蹟前去隨喜了,馬利埃象跟屁蟲也跟了去,說是看看新鮮。
楊天蘭一個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