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是廢話,孫逸仙本身就是最大的野心家,物以類聚,他的體系之內自然也都是聚集起了這樣一幫人。在**黨的核心內部,哪個不是別有用心之輩?只要對黨國的**大業有幫助,就是可用之人,孫逸仙自己當然很清楚這一點。
有想法無所謂,只要你不妨礙他的“豐功偉業”,那你就是自己人。不然的話,就算你再優秀,再怎麼於國於民有利,也是孫逸仙欲除之而後快的絆腳石。
“哈哈哈,果然還是瑞元知我意。如今**猶如秋落,蕭瑟不已。凡是願意跟過來的,基本上就是真正的志士,這一點我毫不懷疑。我生性直率,是敵是友,一言可決。但凡於**有益之人,皆為我的骨肉兄弟,反之則是仇寇死敵。”
劍奴怒目,孫逸仙直視著姜瑞元的雙眸,彷彿穿透人心一般。在這股灼熱目光中,姜瑞元亦不敢探頭,而是謙遜的低下了腦袋,等待著上司的訓話。
“黨國大業,我知勢必難成。然值此危難之際,幸得汝等相助。瑞元,你之才華我是瞭解的,我黨一眾,也唯有你的目光和氣魄足可擔當大任。其餘諸人,都無有能繼承我的衣缽者。”
拍著姜瑞元的肩膀,孫逸仙語重心長的說著。而姜瑞元聽到了這番話,也沒有表現出欣喜若狂或是急不可耐的表情,反倒是誠惶誠恐:“魁首何須此言,汪總裁和胡秘書長都是常伴左右的忠義之士,我何德何能,擔得起魁首如此之稱讚。”
“今日只有你我二人,你也不必如此。季新和展堂的為人才學,你我想必也都清楚,無須如此遮遮掩掩的替他們說話。”
說起汪兆銘和胡衍鴻這兩人,孫逸仙就嘆息不止。這兩人都是有決心有理念的人,多年來追隨自己進行著**,始終不離不棄。但也正因為有原則,他們反而困在了他們自己構建的藩籬之中,缺乏了擔當領袖的氣魄,或者說是野心。
汪兆銘從來就沒有野心和權欲,這一點即使是性格多疑,好猜忌的孫逸仙也深信不疑。從辛亥**前後,汪兆銘可以說於**有大功,甚至幾次出生入死,全然不顧自身安危。
只可惜,他不好權位,更不懂得拉攏人心。孫逸仙的嘆息,主要還是還與汪兆銘過於淡泊權力有關。汪兆銘在黨內的資格最老,和孫逸仙的關係最近,又有敢於自我犧牲的英雄事蹟,所以汪在國民黨內的聲望首數第一。
不唯如此,他為人誠實、不貪錢財、特別是在個人生活方面,汪兆銘不抽菸、不酗酒、不賭博、不近女色,這在當時**的中國政界,是一種非常清高的存在,和他周圍的汙濁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他在國民黨內是類似於“聖人”的偶像,是大家非常尊敬的**老英雄。但大家總是對汪兆銘敬而遠之,在國民黨內從來沒有形成過所謂“汪兆銘派”,這是為什麼呢?
中國有句格言說:“水至清則無魚”,汪兆銘品格過於清廉,所以願意跟隨他的人就很少。在中國善於玩弄權術的人總是以“封官許願”等物質刺激的方法,來召集網羅自己的跟隨者。而汪兆銘的做法卻是讓孫逸仙大感無奈,因為這根本不是一個上位者該乾的事情。
汪兆銘不但不搞“封官許願”,還對自己的部下要求很嚴,由於跟他混撈不到什麼好處,所以願意繼續跟隨的人就越來越少了。另外汪也不會用“結拜兄弟”等方法來拉攏有權勢的人,姜瑞元就曾兩次給汪送去蘭譜,希望和他結為“拜把兄弟”,但都被汪婉言謝絕。
按照西方的標準,汪這樣有出色口才筆才,又有充分政治責任感和生活清廉的人,是非常理想的政治家。可是汪這樣西方型的政治家,卻不適合於中國汙濁的政治土壤,這也是汪兆銘一生的悲劇所在。
而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