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山時。是在兩個世界。
“為什麼會如此相似?”李裕宸自山上走下去,說著不會糾纏的話,“始終都還是山,始終不會改變。”
山就是山,山只是山。
可是,山可以是很多事物,那份堅韌的厚重可以讓很多事物似山。
“這是你的山,這個世界也是你的世界。”李裕宸望著頭頂,低聲呢喃。“你是怎樣的人呢?你和我……我們是不是一樣的人呢?”
“你是以你的方式做事吧?這就是你的選擇吧?我想也應該是這樣,或許,你是對的。”
“每個人,都是單獨的人,會有不同的想法的。”
“我也有很多想法。”
有些斷續的言語,想到什麼便是什麼……其實,只是想著說服自己。
來到這無界,其實沒有多少事情是真的想做的。可心裡總有一些放不下,要到那個被他拋棄的島上看看。
明明知道會有人解決這個難題。哪怕沒有人出面做些什麼,這個世界也仍舊不會變,若不面對三界戰場,暫時會在安寧的環境下一直向後。
自山上離開,穿越了森林,到森林的盡頭。又是那座熟悉的城。
城依舊是城,城中的人依舊做著各自的事。
天獸苑沒了。
還有個忘川森林。
那一條不再忘川的河。
山和海。
仔細想一想,有很多事情都沒有解決。
瑣碎的記憶,斷斷續續的腳步,總牽扯著很多東西。
“你來了。”
“我來了。”
李裕宸遇到了一個不認識的人。但對著這個不認識的人,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想見你一面,真的不容易。”那人說道。
“想見我的人,應該不多吧?”李裕宸看著飄在遠處的那人,“總感覺你沒安好心。”
那人聳了聳肩,並沒有說什麼。
“有什麼事就說吧,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李裕宸對那人說的。
“我其實沒什麼事。”那人說,“見一見你,也便是足夠了。”
“那我走了。”李裕宸說。
“去吧。”那人點了點頭,“快去快回。”
李裕宸再看了看那年輕身影,脫去稚嫩又不顯得成熟的臉上始終平靜,似乎什麼都看不出來。
“走了。”李裕宸揮了揮手。
像是朋友的作別,一個離別的招呼,身形便是出現在千里之外。
過了山的山,山那邊的海。
海上本有一座島,島上的生靈受規則的限制,出現了變化,如今那規則不在了,那座島也漸漸變得巨大,和陸地的距離並不遙遠。
李裕宸在海邊看到了人影,那是往返於陸地與島之間的人,屬於一個世界中的兩個世界的溝通橋樑。
“變化了的島,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李裕宸想,“島為什麼會變小呢?”
一些事物,人為的可以將其變小,而這樣的變小,僅僅是感官上的,是錯覺?是幻象?是虛假?又或者是什麼?
掛在天上的星星,看起來那麼小,實際上,很大很大,又在拉近時可以讓其變得很小很小,就像是遠看到的那麼小,甚至可以更小。
這僅僅是錯覺嗎?這真的只是幻象嗎?虛的?假的?
就是這樣真而不真的感覺,好像就是全部了。
“這座島的出現,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我就是島上的人,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行,你來說說。”
“是因為一個人。”
“是誰?”
“誰呀?”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