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周遭眾人的氣息開始消散，慢慢地一個特別的氣息開始凸顯。

那是氣息十分奇怪，十分熟悉，像是路邊的花草，又像是昔日的戀人，也和往日的仇敵有幾分相似。但是能明顯分辨出，既不是花草，也不是戀人，更不是仇敵。

就是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

那，就是天道的氣息。

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死的活的全都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把方一圍了起來，說不出地詭異。

“原來——”

“是——“

“這樣。”

天道開口了，只是這短短的五個字竟然要分五個人說出來。

明明防守正已經像這樣直面天道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都會不自覺地發出渾身的冷汗。

“可以了，你可以回去了。”

天道的聲音透過眾人的嘴巴里傳出，方守正眼前一黑，短暫地失去了意識。

“我滴好師傅欸，趕緊趁現在把他做掉啊，趁他病要他命啊。”

一片黑暗之中，一個熟悉的男聲出現了方守正的腦海裡，不知怎的聽見這聲音，方守正竟然莫名地感到一絲仇恨。

不共戴天的仇恨。

“你瘋了嗎？雖然末法時代修仙者靈力盡失，但是憑藉剛剛他展現出來的神魂強度，妥妥的渡劫期啊，一百個你和我都打不過啊。”

倒是這一道女聲聽起來舒服一些，方守正緩緩睜開了雙眼，眼前陸浩和玖瑛正在爭吵。

為了要不要趁著方守正陷入幻境下黑手而爭吵。

“你說，你要趁誰病，要誰的命啊。”

方守正緩緩地開口，看著眼前的男子，方守正感覺好像和自己很久以前的一位故人十分的相像，至少有八成相似。

每一次都是這樣，天道幻境對於識海的壓力太大了，導致每一次脫離幻境之後方守正總是感到一陣頭痛。

末法時代，靈氣越發稀少，這種情況就更加明顯了，就連方守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堅持多少次幻境了。

揉了好一會，方守正頭痛的感覺才略微舒緩一些，定睛看向陸浩，這才想起來了那位故人。

“哈，陸少風你沒想到吧，你的兒子竟然落到我手裡了。”

天道雷劫散去，原本在原地陷入幻境的方十三突然暴起，向不遠處的陸浩和玖瑛兩人衝去。

不過畢竟還是剛剛經歷完天道的幻境考驗，方十三此時的狀態並不能算得上好，區區三四十步的距離竟然走了十息。

要是往常，這點距離方十三轉瞬即至。

察覺到天道的氣息已經消散，玖瑛的動作比方十三的腳步還要快些。右手立刻變成龍爪，三趾虛握成拳，打在身後虛空處。虛空中出現了一個縫隙。

血，像是噴泉一樣從玖瑛的嘴巴里面噴出。

“果然，渡劫期的神識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硬幹的。”

當天道散去，此地就是方十三用神識搶奪過來的幻境。想要離開，玖瑛和陸浩就必須用自己的神識和方十三對碰，將幻境撕出一個缺口。

但是，渡劫期是飛昇之下的最強，對碰不落下風並撕出一個缺口談何容易。

這還是玖瑛憑藉應龍之軀，勉強而為的。

“老祖宗，你怎麼了，怎麼突然間吐了一大灘血。”

也沒有回應陸浩的關心，玖瑛就像是提小雞一樣，抓住陸浩的衣領，一個甩身就把陸浩扔進身後的裂隙中。

然後裂隙關閉。

裂隙關閉前，陸浩分明看到玖瑛臉上的決絕以及嘴巴說著“快跑”的嘴型。

雙眼一睜，一陣眩暈感襲來，陸浩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東方法術學院操場的觀禮臺。臺上的權貴早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