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一般,一動不動。
大雪落在他的頭髮上,肩膀上,他沒有絲毫知覺,只是靜靜的站著,看著那座墓碑上沒有名字的墳墓。
雲水國的規矩,八歲之前的孩子,不算成人,所以就算夭折,也不能在墓碑上刻下名字,預防他的魂魄,留戀不走。
他盯著那空白的墓碑,神色冷峻,乾裂的嘴角,泛著青紫。
那是前些天,被白婉璃打出的痕跡。
他神色蒼涼,恍若幾天的時間,老了幾歲,對著彎彎的墓碑,他屈膝跪了下來。
所有人隨著他一起跪下,悲惻的哭聲,此起彼伏,有真心,也有假意。
葬禮完畢,回到行宮的時候,整個世界,銀裝素裹,處處都被白雪覆蓋。
白婉璃站在院子裡面,一雙手,隱在袖套裡面,門口傳來了宮女的通報,“王妃娘娘,有兩個叫紫鵑和紅綃的姑娘,外面求見!”
白婉璃回身,看著宮女,“叫她們進來!”
算算自己,離開京城已經七天了,紫鵑和紅綃一定得到了訊息,所以趕來溫縣找自己。
她站在雪中,等著紫鵑和紅綃。
兩個丫鬟一看見她,頓時跪下,哭了起來。
她等兩人哭夠,這才發話,“都起來吧,跪在地上傷了膝蓋!”
“小姐……”紅綃哭著,不肯起來。
小姐的悲傷,她看在心裡,失去了彎彎,那是怎樣徹骨的痛啊?
她如今平靜的站在這裡,她越發的擔心。
白婉璃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站著,看著院子裡的臘梅,吐露芬芳。
“紅綃,站起來,彎彎是叫土匪殺死的,我們一定要殺了土匪,為彎彎報仇!”紫鵑拉起了紅綃。
紅綃哽咽著起身,“小姐,你想哭就哭吧,不要憋在心裡!”
白婉璃反而一笑,笑容苦澀淒厲,“我為什麼要哭?要哭的,應該是傷害彎彎的人!”
紫鵑不說話,低著頭,紅綃上前,拉住了白婉璃的胳膊,“小姐,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有人說彎彎是被打死,有人說彎彎是被土匪殺死,還有人說彎彎是墜崖摔死……”
白婉璃閉了閉眼睛,“就是你聽的那樣,彎彎被這個社會,被這個烏漆八黑的世界,給害死了!”
兩人站在那裡不說話,白婉璃回頭看著兩人,“你們日夜奔波,一定是辛苦了,趕緊去找德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要個房間睡覺休息吧!”
“小姐,我陪著你!”紅綃上前說道。
白婉璃搖頭,“不用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雙手插在袖套裡面,踏著積雪,緩慢走了出去。
她走的很慢,每一步,都留下一個很深的腳印,纖瘦的身影,消失在了雪幕的行宮之中。
雲洌陽被人從酒館找了出來,他整整醉了三天,醒來的時候,眾人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上路。
他們趕往賀州,又是雨又是雪,再加上彎彎的事情,足足耽誤了一月有餘。
雲非墨大病,臥床不起,不能再耽誤下去了,所以德妃決定,第二天一早出發,趕往賀州。
雲洌陽躺在床上,睜開眼睛,屋子裡德妃吩咐著人收拾東西,“那邊,那個暖爐一定得帶上,賀州更冷,還指不定是什麼冰天雪地……”
“六爺……”旁邊的下人,插了一句。
“六爺沒醒,就把他扛上馬車,賀州那邊不能再耽擱了!”德妃娘娘嘆息道。
“六爺醒了!”那下人繼續道。
德妃轉身,看著雲洌陽,擔憂的趕緊上前,“陽兒,你還好吧?你可要嚇死母妃了,哪有喝酒喝成這樣的?你整整醉了三天!”
“娘,我想過了,沒有婉璃,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