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尋主人的蹤跡,一共經歷了兩個世界,他從來都將主人視作最強大的王,卻忽略了主人在意外狀態下的虛弱。
一個遺忘了記憶的血族始祖,其處境是極其危險的。
她或許無法掌控力量,甚至意識不到自己身上的力量,這些力量,會引來無數懷著不純目的的人靠近。
美貌、掌控磁場、以及能夠挑動人心的迷誘之力...
維克托無法再拖延下去了,即便冒著被契約殺死的風險,他也要找到主人。
他起身,重新來到了秘密書房,回憶著被強制召喚時的景象...
—
翌日,來的人是亞蘭。
他的頭髮更長了些,紮在腦後綁成了丸子,顯兇的眉壓眼本凝聚著,在見到路伊的那一刻放鬆了下來。
“要出去商量嗎?”
亞蘭瞥了眼客廳裡的林鬱。
“嗯。”
路伊點點頭,抱著恆溫箱和亞蘭去了樓頂。
藍蛇從箱子裡爬出來,果然變成了尤珉。昨晚赫默克口中的烙印圖騰,正於他胸前泛著紅光。
“亞蘭。”
尤珉主動開口看向了他,眼底積蓄起了不少恨意。
“呵...收起你的眼神,你是她的僕從,不是夜眼的首領。”
一瞬間,二人間的空氣變得有些膠著。
路伊夾在中間,能想象到他們壓抑的怒火。
異聞協會和幫派的淵源可早了去了...尤珉和亞蘭是真正的死對頭。
“尤珉,該坦誠一點了,你的夜眼到底是什麼情況,不要瞞著她。”
亞蘭雙臂抱膝,抵靠在牆壁上,目光如從前那般冷冽。
“夜眼...不知道。”
尤珉不知道,但她聽到路伊偷偷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夜眼想做什麼,但夜眼的過去,或許對你有用。”
“夜眼的過去?一幫無力抵抗貴族、只能抱團欺負普通人的流浪者們,在某塊地方佔山為王,做些非法營生...動亂的時候,再利用這些普通人的生命去大殺四方,為你們譜寫讚歌?”
好毒的嘴...果然還得是亞蘭會長。
難怪每次都能讓基爾吃癟離開異聞協會。
“你太傲慢了,亞蘭。”
尤珉不上當,因而不生氣,只是淡淡反諷他,“那你呢?兩邊不討好的樣子,很偉大嗎?想要做出些什麼,就必須犧牲什麼...”
蛇一般銳利的眼神,突然變柔了些許,落在了路伊身上。
“想要成為主人的僕從,就該犧牲掉夜眼首領的位置...因為主人不喜歡。”
直白露骨的話,讓路伊繃緊了呼吸。
尤珉那虔誠的眼神中,似乎多了別的情緒,令她有些不安。
“我們不該談論這個,亞蘭,你和我的理念不一樣。”
他來到路伊跟前,趁晨風還未濃烈,將路伊的毛衫外套攏了攏,遮掩了吊帶下露出的片片鎖骨。
亞蘭伸手止住了他的動作,“你意識不到自己是個危險嗎?夜眼還會來找你!一個危險的僕從,對主人來說到底有什麼意義!”
路伊有點後悔了。
這兩個人也說不到一塊...或者說,誰都和尤珉說不到一塊去。
這個古怪的幫派前首領,行事風格實在是沒有任何理智,似乎只靠原始的慾望行動。
巧的是,亞蘭也是如此想法,他知道尤珉是個瘋子,因此才更擔心...
如果不是有契約的絕對忠誠,或許路伊早在某個半夜被他吃幹抹淨了!
真是越想越生氣!
“要不。”
路伊抓著二人